就揍他!揍得他哭爹喊娘,再也不敢欺负人!”
“这样不对。”
“那要怎么样嘛。”
“忍一忍。”他说,“忍耐也是一种本事,代表了宽容善良,好人都会忍。”
陈宴承认自己很坏。
他在扭曲一个六岁小姑娘的价值观。
果然,叶绯霜更疑惑了。
陈宴继续说:“姑娘家的最终归宿就是嫁人。你要心地善良,才能嫁一个好郎君,有个好依靠。”
“可是爹爹说人要靠自己。”
“你爹爹是男人,你是姑娘,不一样的。姑娘家就要靠她的夫君。”
叶绯霜又挠了挠头,拖着长音“哦”了一声,似懂非懂。
陈宴想着没关系,他已经和谢岳野说清楚了,谢岳野会教她的。
教她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大家妇,教她退让隐忍。
教她做一个和前世完全不同的人。
陈宴离开了小木屋,走着走着,走到了另外一个院子里。
他推门而入,看见了满身是伤、被五花大绑着的谢岳野。
“陈宴?”谢岳野的眼睛被额头上流下来的血糊住了,但不妨碍他认出眼前的人,“是你让人抓我?”
现在的陈宴不再是几年前他见到那个小少年,他长大许多,已是芝兰玉树之态。
他今年还点了探花,大昭最年轻的探花郎。
“是我抓你。”陈宴坦然承认,“你不是已经假死脱身了吗?为何又在荥阳现身?”
“霜霜在郑家过得不好,我要带她走。”
陈宴冷声道:“不行。”
“那是我的女儿,你凭什么说不行!”
“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当然有资格说。”
“那你不该保护好她吗?陈宴,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你拿你陈家先祖向我起誓,说你会好好对霜霜!”
“起誓?”陈宴嗤笑,“誓言这东西不是随便发?反正老天又没长眼。”
“你……”谢岳野不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啊……我只是想让她尝一尝,我曾经遭受过的一切。”陈宴低声道,“她曾把我救出来,后来又亲手把我推了回去。既然如此,你说她救我干什么?不如让我早早死了,也不必吃那些苦头。”
谢岳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只觉得现在的陈宴像个疯子。
“备受欺凌、孤立无援、叫天天不应……这些滋味,她也该尝一遍。”陈宴朝谢岳野笑,“因为我恨她,我恨死她了。”
谢岳野疯狂挣扎,他要离开这里,他要去救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