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传扬出去,不仅皇室威严扫地,更容易在无知百姓间,引发鬼魅作祟之类的恐慌流言。
因此,詹巍然和京兆尹默契地封锁了消息,对外只宣称搜捕朝廷重犯,绝口不提南宫玄澈之名。
御书房。
天色已经大亮了。
詹巍然单膝跪地,甲胄未卸,身上还带着肃杀之气。
他将搜查的结果,一五一十禀报给坐在御案后的南宫玄羽:“……陛下,末将已彻底清查贝叶巷,擒获南宫玄澈残余党羽共计十七人,皆已押入天牢候审。”
“只是……”
说到这里,詹巍然顿了顿,头垂得更低了些,艰涩道:“经严密排查和反复核对,暂未发现南宫玄澈的踪迹……”
这个结果显然在帝王意料的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哦?”
詹巍然感受到了无形压力,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据文淑长公主确认,南宫玄澈本人,或他身边恐有精通易容之术的人。”
“这也是我等虽严密布控,却仍未能将他缉拿的主要原因。无人知晓南宫玄澈此刻顶着的,是何人的面孔……”
这无疑是最坏的消息。
敌暗我明,南宫玄澈混迹于寻常百姓之中,或许与他们擦肩而过,他们都认不出来。
帝王沉声问道:“这就是你给朕的结果?!”
詹巍然惶恐道:“陛下放心,自发现异常起,末将已下令彻底封锁贝叶巷,及周边的所有通道,许进不许出。”
“南宫玄澈和剩余的党羽,只要尚未逃离那片区域,便如同瓮中之鳖。”
“末将已加派人手,进行地毯式盘查,逐户核实身份。纵使他能改头换面,也总有身量、口音、习惯之类,无法完全遮掩的破绽。”
“找到南宫玄澈,只是时间问题。”
南宫玄羽听完,眼中有寒光闪过。
一个“已死”的兄弟,竟以如此诡谲的方式重现,并且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于京城腹地隐匿行踪。
这已经不仅仅是叛逆,更是对皇权赤裸裸的挑衅。
“朕知道了。”
帝王低沉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听不出喜怒:“加派人手,严密筛查,不得有误。”
“活要见人,死……朕也要见尸!”
詹巍然沉声应道:“末将遵旨!”
他退下后,帝王又处理起了其它政务。
夜色渐深,南宫玄羽才将今日的最后一份奏折批阅完毕。
敬事房的太监捧着盛放绿头牌的盘子,适时上前,恭敬道:“时辰到了,请陛下翻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