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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遍。
整个上午,我们都在重复这一场戏。
片场的气压,低得可怕。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我感觉自己快要被榨干了。
我明明知道该怎么做,但身体就是不听使唤。
那层属于“林夕雅”的壳,太厚了。
我敲不碎它。
***
“休息!”
张谋扔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小文立刻拿着水和风扇跑了过来。
“姐,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有接水。
我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脑子里,反复回想着顾晚秋日记里的一段话。
“……有一次,子弹擦着我的头皮飞过去,我没哭。”
“看到战友牺牲,我也没哭。”
“可那天,我看到一只流浪狗在废墟里,翻找它被压死的小狗,我哭了。”
“我躲在没人的地方,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背,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我明白了。
真正的悲伤,不是声嘶力竭。
是无声的,自我攻击。
我闭上眼,再次睁开时,对副导演说。
“可以开始了。”
***
“Action!”
我重新拿起那封信。
我的表情,很平静,甚至有些漠然。
我开始读信,声音平稳,没有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