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功高,轻视我们淮南将领,那咱们也不给你好脸色看。
甄宓见李翊心意已决,明知劝他不动了。
可仍是有些忧心忡忡,到底忍不住再出声复劝道:
“丞相欲调停将帅之争,固是忠心为国。”
“然自古权臣涉党争者,鲜有善终。”
“此非人力可避,实高位之必然也。”
所谓高处不胜寒,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避就能够避开的。
当你身处高位时,就注定会有千万双眼睛盯着你。
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开来。
李翊从容啜一口茶汤,牵唇笑道:
“卿过虑矣,吾今只为调和,而非偏袒谁人。”
“又何险之有呢?”
甄宓蹙眉,“只恐树欲静而风不止……”
李翊忽然正色,站起身来,一指案上舆图:
“今曹操据中原,刘表窥江淮。”
“韩遂、张鲁、刘璋、孙权等辈,皆割据一方,不慕中原。”
“若因内争致将士离心,何以克成大业?”
“吾非不知凶险,然天下未定,岂效俗吏明哲保身耶?”
甄宓见其志坚,又佩服又焦虑,轻叹:
“丞相真丈夫也……”
“既执意如此,愿慎之又慎。”
“勿使此事牵扯过重,致使人心惶惶,人人皆欲自保。”
“……卿可放心,吾自有分寸。”
话落,李翊执甄宓手,慰曰:
“云长虽傲,然明大义。”
“元龙虽豪,却识大体。”
“两人本无仇隙,只因利益纠纷,致使内生不和耳。”
“吾自有斡旋之道。”
甄宓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李翊有什么办法。
李翊一捋颔下胡须,来回踱步。
“吾身在河北,此间事务烦我,不可轻离。”
“宜另择人选,为我于中斡旋。”
甄宓又问李翊打算挑谁。
李翊沉吟半晌,缓声道:
“鲁子敬身在徐州,离前线不远。”
“其人是忠厚长者,素与云长相厚。”
“吾意书信两封,一封遗书子敬,使他代我劝谏云长。”
“一封遗书元龙,使他知晓我之诚意。”
听到这儿,甄宓也反应过来了。
难怪不得李翊这么有恃无恐。
丝毫不担心丞相加征南将军联合起来针对前将军,所带来的政治影响与后果。
敢情是要踢皮球,把锅甩到鲁子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