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微微露出的锁骨的一个边。

之前见到颜凉时穿衬衫的时候，不是都全部扣子扣上的吗？

季盛夏沉默地别开眼。

颜凉时沉默地瞥了季盛夏一眼。

不明白她这突如其来的不配合是怎么回事儿，只一蹙眉，伸手抓住了季盛夏的手腕，“伸手。”

季盛夏僵硬地直接把被他抓住的那只手，展开比了个五。

颜凉时失笑。

是他说的太多了，还是这些听起来太复杂了，所以她不耐烦？

但颜凉时还是难得耐心地提醒道：“食指。”

季盛夏收回四指，只留了食指。

很快，指尖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位置又离开，同时听到颜凉时的声音：“这里。”

颜凉时似乎为了避开季盛夏的手，把头向另一侧偏得更彻底，似乎刚刚是没有注意到季盛夏手指和自己脖颈的位置才产生了那一次触碰。

季盛夏垂眸，看到了自己指尖下的位置。

不对。

那颗痣不在他下颌线和脖颈的位置，而是要再往下一点，大概是半指的位置，而且偏向耳下，这颗痣大概只有在他侧面的时候才能看到。

季盛夏的脑袋放空了一秒，似乎也是不经意地，碰了一下又离开：“这个位置要从侧面才能看到。”

颜凉时：“对。”

季盛夏把自己垂眸的视线挪到了他的身上：“谁见面的时候会互相看侧面啊？”

颜凉时抬眼，对上她的视线。

“我就举个例子。”

“啊，好。”

季盛夏很快收回了手。

连同手腕也一起从颜凉时的手里抽出来。

有些掩饰窘迫地低声道：“这个举例也太多余了……”

颜凉时又抬眼，莫名地看了她一眼，转回头，还整理了两下自己的衣领。

但似乎没有注意到最上端那颗平时扣今天没有扣的纽扣。

颜凉时这才站起身。

一下子，之前低头看他的季盛夏，就变成了被垂眸打量的那个。

季盛夏莫名道：“我能问问，为什么你坐我不能坐吗？”

颜凉时垂眸，淡然道：“你不嫌抬头累的话，我嫌低头累。”

不等季盛夏反驳，颜凉时开口：“之前肩膀和手臂包括走路时的习惯，上半身从腰到脸，都跟你说过了，你记得多观察。”

刚说过的内容，季盛夏当然记得。

但她有些疑惑地问道：

“那另外一半呢？”

“下半身的事情什么时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