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做梦,隔三差五就梦见。”
颜凉时还算乐观:“希望我努努力,也能成为脑外科的第一人,接了这刀。”
这样的梦又过了一周。
就是那个跨年夜。
梁辞默默握拳,把冰冷的指尖藏进了拳头里。
第三次。
颜凉时第三次提起,也没过多久。
也就是一年内。
当时在脑外科实习的颜凉时,又梦到了那一套手术刀。
梁辞没有问,他是不是只梦到了手术刀,还是有什么别的。
但是当天,他就收到了周老师的电话:“劝劝颜凉时,他是我在他母亲之后,最看好的脑外科医生。”
这是很高的评价了。
尤其是当时的颜凉时还并没有毕业。
那时候梁辞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给颜凉时打了电话,颜凉时都只是说“没事”。
直到听到,颜凉时第二天跟着主刀医生进了脑外科的手术室右手就不停地抖,临时被换了人。
颜凉时比梁辞小两岁,但争强好胜上面他们两从来不是表哥表弟,反而像是同行者。
梁辞没有见过颜凉时认输,更没有见过颜凉时哭。
但那一次,颜凉时就坐在脑外科手术室外,最好面子最能装酷最会隐藏情绪的人坐在地上,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脑外科手术室”的牌子,就用左手猛地攥住了右手。
他在抖。
声音也在抖:
“我做不到。”
那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脑外科手术室。
并不是梁诗当年手术的那一间。
甚至那次跨年已经过去近一年。
但颜凉时声音和手抖得厉害,
说他做不到。
梁辞不知道其他的所有对颜凉时意味着什么,
又或者其他所有对颜凉时来说什么都不意味着。
但“周老师的手术刀”这个梦,
是颜凉时“失去”的前兆。
一次是家庭。
一次是母亲。
一次是理想。
不管哪个,都足够让他沉沦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