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残花,心若死灰,看样子天寿不永了。
老天有眼!
哼,怪道戏文里说红颜薄命,媚惑君王的女人没一个有好下场,活该!
到午膳前她们才走了,留下的胭脂味久久散不去,定柔应付的十分疲累,她本就不是善于演戏的人,如今为了儿子的安危不得不装模作样。皇帝到是十分自如,演的入木三分,据说当着人一提小皇子眼泪就来了。
两个宫女扶着慢慢走回寝室,身上沉的像负了包袱,小宗晔已被抬了回来,仍呼呼地睡着,举着小拳头,模样娇憨。
用罢膳躺回了床,定柔让奶母把晔儿抱来,她要搂着睡。
母子俩一大一小躺在一起,定柔指尖抚摸小脸蛋,肉嘟嘟的,光滑细嫩,手感颇好,月子竟长了八斤,红润康健,活力充沛。母亲吃着流水似的补品,却没怎么将养起来,她感叹:“儿子,你是吸了娘的精气吗?”
睡了一会儿皇帝便来了,屋子里的锦幔帘幕都摘了,换成了透气轻容的梁平竹帘,绘绣半叶交心芙蓉图案,垂着同心结紫晶络子,阳光朦朦胧胧欲透未透,悠然惬意。
皇帝每日午间都会回来小憩半个时辰,争分夺秒守着妻儿。
问了问她午晌吃的什么,孩儿闹了没有,那些人可有起疑,然后去洗漱了,定柔往里头挪了挪,斜躺着,张嬷嬷将小婴儿也挪了挪,皇帝掀开一角卧下,一家三口共衾一床被。
他探头吻完了孩子娘,又亲儿子,怕吵醒了只轻轻触了一下,这小家伙哭恼了声如洪钟,震得耳膜发聩,他都怕了。
她脸贴着绣枕一双眸子清莹莹,问出了皇帝的心事,他一直害怕她身子弱会受不住,便一再拖延,这会儿她再三追问,并保证已做好思想准备。
他掩饰不过,无奈回答:“我已筹谋好,让晔儿在外头成长。”
定柔先前已猜到几分,并不惊讶,问:“你是怕有人害他?”
皇帝拇指温柔地摩挲小婴儿的脸蛋,指上的玉扳指色温质腻,他道:“不全是为了这个,若只如此,何须偷偷摸摸,他又不是私生子,我还怕那些蛇虫鼠蚁不成。经过那次行刺,我想了很多,我要让他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经纬天下的男儿,将来做个有道之君,英明之主,接替我鼎定盛世,守护你们母女三个。”
母后从前说的话意义深刻,生于膏粱锦绣之中的孩子,翠围珠绕,不免耽与旖旎安适,沉浸纸醉金迷,少了攻伐求取之心,丧了锐气锋气。
男儿身背家国社稷,经纬天下之大责,首要磨砺心志,锤炼其性。
璞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