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如同百川归海,飞速倒流回高悬天际、光芒黯淡的浑元镇运琮之中。
同时,侍立一旁的袁天枢、袁天权两尊神仆,身体猛地僵直,他们眼中那冰冷而狂热的服从神采瞬间熄灭,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暗红的邪气与残余的金光飞速消散,皮肤失去光泽,变得灰败干裂,不过眨眼之间,便彻底化为两尊毫无生机的泥胎土偶,保持着僵硬的跪拜姿势,从空中直直坠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再无半点生机。
与之相对应的,齐云素、陶峰变、罗封、卫沧东、傅大年……所有身负两观道统烙印之人,只觉得神魂深处猛地一轻。
那股被强行烙印、如同枷锁般禁锢着他们,让他们在唐尚远面前本能敬畏臣服的“神性污染”,如同冰雪般消融褪去。
与此同时,一股源自传承、源自祖师法脉的温暖而坚韧的联系,重新清晰地回到了他们的感知之中。
那被窃取覆盖的道统根基,转瞬失而复得!
“嘶——!”
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众人瞳孔剧缩,心神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这是什么手段?
一个眼神!仅仅是一个眼神!便将一位刚刚登临香火神道境的存在彻底打落神坛,神躯崩解,神仆化泥,甚至将被其窃取的道统根基、香火愿力悉数返还?!
这已非“道法”二字可以形容。
这是近乎于“道”本身的意志体现。
是言出法随,目光所及,法则更易!
齐云素伤势在道统根基回归的滋养下略有缓和,他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心中的滔天巨浪,白袍道人口中那清晰的“恩师栖真”四个字,如同惊雷照亮了他混乱的思绪。
再结合对方自万载封禁的洞天中走出,以及这不可思议的伟力……一个在万年间早已被两观门人视为传说的名字,骤然浮现在他心头!
霎时,压抑着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激动与敬畏,齐云素深吸一口气,不顾重伤之躯,勉力整肃衣冠,对着空中的白袍道人深深一揖,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恭敬到了极点:
“晚辈……晚辈两仪观传人齐云素,斗胆叩问仙颜……不知……不知前辈尊讳……可是……”
一时之间,他竟不敢直接说出那个猜想。
白袍道人循声看来,目光落在齐云素身上,也扫过他身后同样激动难言的陶峰变、罗封等人。
他的眼神中并无多少欣喜,反而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那是一种看到曾经辉煌鼎盛的传承,如今却凋零至此的沉重与感伤。
“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