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就是那个逃跑了的家伙的名字了,那么现在这里是…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秦浩立刻变得警觉了起来。
把十字架小刀收在袖口里,一手拉开了插上的大门。
一个头戴平顶鸭舌帽,身穿粗布夹克四十岁上下的男人站在门口,一股机油和汗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对方看了看秦浩东方人的面孔,又扫向他套在身上的教士袍,最后又看向他胸口的十字架。男人先是有些疑惑,然后尝试着问“波坦.艾尔神父?”
一秒钟的犹豫后,秦浩向对方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男人一下变得很高兴。
“终于等到您了,神父,请快跟我来,他们说您前天就该到了,要是再找不到您,我都不知道要怎么交代了。”
男人主动的拿起秦浩手边的“行李”在前面引路,在教堂外面的一个“大家伙”面前停了下来。
一辆整个后部被蒙布包裹的法制的雷诺卡车。
“请上车吧,艾尔神父,我们已经出发很晚了。”头戴鸭舌帽的男人,拉开了车门。
信息不明的情况下,秦浩选择了随机应变。
他伸手一拉,上了卡车的副驾驶位。
司机拿着摇把走过去,一会整个车子突突突的发动了起来。
当汽车驶上城外的道路时,秦浩尝试着从对方口中套取有用信息。
不过大概健谈是全世界司机共有的特点,东方人还没有怎么问对方就全交代了出来。
严格意义上这位名叫雷蒙·吉伯特老兄开的并不是一辆卡车,而是一辆教堂。
一辆教堂,这个很别扭的词汇组合,却是最贴切的形容。
和德国人的战争已经打了一年多,双方士兵的精神每天都是紧绷绷的,战场失常的人开始越来越多。
从去年开始法军将报废的雷诺卡车改装为临时祭坛,作为移动教堂在前线投入使用。
这些卡车里用炮弹箱拼装了祭台,还设置了忏悔角和救护区,同时装备了吗啡和绷带——变成一种类似多功能用途的“移动基地”。
而秦浩的这身衣服的原主人就是受法军天主教会指派,分配给“移动教堂”的随车牧师。
难怪这个家伙会跑路,据他所知,这种在“移动教堂”出“外勤”可是相当危险的工作。
由于和普通运输车外观太像,这些“移动教堂”曾经是德军飞机和火炮重点照顾的对象,隔三差五的挨炸。
同时期的战地牧师,在车里的生存几率大概只有在战壕中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