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蒂克斯是家族的灾星,对我和杰姆放任不管……”
从杰克叔叔脸上的表情看,我以为自己又要倒霉了。可他说:“我们会搞清这件事的。”我知道弗兰西斯要倒霉了。“我恨不得今晚就去。”
“求你,叔叔,就让它过去吧。”
“我不会就此罢休。”他说,“应该让亚历山德拉知道这件事。岂有此理,居然骂他——等我抓住那小子……”
“杰克叔叔,请你向我发誓,发誓不把这件事告诉阿蒂克斯。他——他曾要求过我,不管听到什么关于他的议论,都不能发火,我宁愿他以为我们在为别的事打架。请你发誓……”
“可我不想就这么便宜了弗兰西斯……”
“他也没得什么便宜。你可以帮我把手包扎起来吗?它还有点流血呢。”
“宝贝,当然可以了。这是我最乐意的事了。跟我到这边来,好吗?”
杰克叔叔很有骑士风度地引我走进卫生间。他在那儿给我清洗包扎了指关节,还给我讲了个故事逗我开心。说是有一个滑稽的近视眼老绅士,他有只猫名叫“农夫”,每次进城时,他都要把人行道上的裂缝全部数一遍。“好啦。”他说,“你将来戴婚戒的手指上会留下一个很不符合淑女身份的疤。”
“谢谢你。杰克叔叔?”
“嗯?”
“什么是‘婊子’?”
杰克叔叔又开始给我讲一个很长的故事,是关于一个老首相的:他每天坐在众议院里朝天上吹羽毛,不让它落下来,可是他周围的人却在纷纷掉脑袋。我猜杰克叔叔是在努力回答我的问题,可是他说的一点都不沾边儿。
晚些时候,当我该-上-床睡觉时,我经过过道去喝水,听见阿蒂克斯和杰克叔叔正在客厅里说着什么:
“阿蒂克斯,我永远不结婚。”
“为什么?”
“我怕有孩子。”
阿蒂克斯说:“杰克,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啊。”
“我知道。你女儿今天下午已经给我上了第一课。她说我不太理解孩子,还告诉了我理由。她说得很对。阿蒂克斯,她让我知道应该如何对待她——噢,天哪,我真后悔打了她。”
阿蒂克斯嘿嘿笑了。“她自找的,你也用不着太后悔。”
我提心吊胆地等待着,等着杰克叔叔把我的话告诉阿蒂克斯。不过他没有。他只是小声说:“她说起脏话来一套一套的,可是她连其中一半的意思都不明白——他还问我什么是‘婊子’……”
“你告诉她了吗?”
“没有。我给她讲了个墨尔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