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向他们灌输自己就该是个识时务,见风使舵的斯莱特林的话,说不定会有许多人选择留下来战斗呢。”
“也有可能罗琳这么写,只是为了迎合大家对斯莱特林的刻板看法,”云决明眉头一挑,“要是真有一个魔法世界的话,或许现实根本不会像她笔下所描写的那样。”
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反驳自己,艾登愣了一下,这时车后喇叭声大作,他才发现信号灯转绿了,赶紧拉回注意力。
“你没有经历过国内的这种教育模式,你也从来没有在国内生活过,很难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云决明再度别过头去,“当我第一次来到美国上学的时候,第一堂课是数学课。下课后,所有人都走了,只有我一个人还不知所措地留在座位上。我是那所中学的第一个入学的中国人,替我办理入学手续的校长助理以为全天下的教育模式都跟美国一样,从没想过告诉我下课要换教室这件事。”
艾登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扣紧,如今听到云决明假装若无其事般地谈起他的过去,就让他有一种心脏也跟着收紧的感觉。好似他们之间无形的联系允许他感受到对方真正的心情。他们如同两颗孤独的流星,环绕着那艘无人知晓目的地的外星飞船不断飞行,每一次轨道的交错都让他们更接近彼此,都让他们能分享一点彼此的痛苦。
“我就在那儿茫然地坐着。然后,一大群学生突然涌了进来,我一个也不认识,而他们全都愕然地瞪着我,就像我是某种错误,某个不该出现,扭曲了现实的东西,某位入侵者一样。我很害怕,同时也很不解——明明我刚才才在这间课室上课,明明我就一直坐在这儿,为什么刹那间所有一切都不属于我了?但我很清楚我在这儿不受欢迎,所以我抓起书包,从教室里跑了出去。”
艾登默默地听着。他觉得云决明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这些,不管是他的父母,还是他在国内的亲戚,甚至是心理医生,或者是过去的一个朋友。他的声音变得如此朦胧,仿佛他正陷入梦境和现实的夹缝,滑入睡意将醒未醒,日光将明未明的罅隙,既像在梦呓,又像在自言自语,可他的口吻又是如此的冷静,似是一个无情的观测者,只是如实地叙述着自己看到的一切。
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能面对曾经的记忆,艾登心想,只有隔绝情绪,将自我完全排除在外,才能让他有勇气去回想曾经。
“我在走廊上游荡,下一堂课已经开始了,但我不知道我该去哪儿。其实我需要的一切都在校长助理给我的资料当中,告诉我该去哪层楼的哪间教室,然而我看不懂,我认识句子里的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