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了两个同样身着孝服两位兄长,张泰征与张甲征。
“父亲……”张泰征与张甲征几乎是踉跄着扑到马车前,声音嘶哑破碎,泪如泉涌。
兄弟三人,在万目睽睽之下,抱头痛哭。
这个时候的张丁征也是真哭啊。
申时行上前,代表皇帝和朝廷温言抚慰,说了许多“忠魂不朽”、“节哀顺变”、“朝廷倚重”的官话。
张丁征兄弟三人强忍悲痛,一一谢恩。
繁琐的郊迎礼仪终于结束。
张丁征捧着灵位,在两位兄长的搀扶下,回到了张府。
府门内外早已挂满素幡白幔,哀乐低回。
将父亲的衣冠灵位郑重安放在正厅灵堂,焚香叩拜后,府门关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是夜,灵堂后的大堂内,炭盆烧得正旺,驱散了屋外的严寒。
兄弟三人围坐,桌上摆着简单的素斋,却无人动筷。
最终还是老大张甲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早已凉透的茶,打破了沉默。
“老四,父亲的丧事,自有朝廷和礼部操持。陛下厚恩,恤典隆重,谥号‘文襄’,已是极尽哀荣。我们兄弟……接下来,才是难处。”
张丁征看向大哥,眼中带着询问。
张泰征放下茶杯,目光扫过张甲征,最后落在张丁征脸上:“按照祖宗规矩,父丧,子需丁忧守制三年。我与大哥,身为朝廷命官,虽职微言轻,但礼法不可废。明日,我们便会向吏部递上丁忧的奏疏,扶父亲的衣冠灵柩,回蒲州老家守孝。”
张丁征点点头,他也明白了些什么。
张甲征接口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和期待:“这一去,就是三年。朝廷……风云变幻,三年之后,我们兄弟二人再想回京……这位置、这前程……恐怕就……”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已明。
官场如逆水行舟,三年丁忧,人走茶凉,复职后能否回到原位甚至更进一步,充满了变数……
张泰征的目光紧紧锁定张丁征,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老四,你与我们不同……”
“你是皇商,不入流品,不受丁忧之制所限。你……你依旧在陛下身边走动,在京城经营。”
“父亲虽然不在了,但张家……不能倒!我们兄弟两个在蒲州守孝,这京中的局面,维系张家门楣不坠的重担……就全落在你肩上了……”
“你在陛下面前得脸,在宫里、朝中有人脉。我们兄弟三年后能否顺利起复,能否……谋个好位置……就全看你……看你在陛下面前的表现,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