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骥忧愁的表象之下,还有着更深的担忧,但是陈玉壶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清皎去帮忙,恐怕也就是起到一个心理抚慰的作用。
而且皓哥儿和鲤哥儿都送来了侯府,想必是安择也跟着去了,毕竟他任的是太常寺的职。
又是亲属,秘而不宣的事情,交给安择去做再合适不过了。
陈玉壶都能猜到,大概就是超规格厚葬,暂时秘不发丧。
林骥看着一屋子的人,突然就叹了口气,陈玉壶觉得他好像突然就老了好几岁。
本来就已经不年轻了。
林骥沉沉的盯着一屋子的孩子,却不吭声,直到陈玉壶开口:“天晚了,该让孩子们都回去了。”
林骥这才发话:“那就都回去吧!”
孩子们陆续出去了,陈玉壶却叫住了林骥,“我怎么觉得,你不太对。”
“若是有事,该让我知晓。”
林骥定定的看着陈玉壶,看了好半天,也不吭声。
突然笑了一下,那一笑,陈玉壶好像在其中看出了他年轻时候打马领兵的风采来。
林骥动作大开大合,把喝光了的茶盏,往桌子上一扣。
声音都温情了些许,“玉壶,你别怕,我还没死。”
一句话,让陈玉壶红了眼眶。
从来来到这里,她的顶梁柱,一直都是这个她不大喜欢的男人。
但是陈玉壶也要承认,他是个不错的人,起码对家里来说,是个合格的当家人。
“就算是我要死了,也会提前安顿好你,我要利益最大化。”
听到前半句,陈玉壶还很感动,觉得这种大男子主义一点,她也能接受。
后半句真是大可不必啊!
纯纯的政治生物。
这个最大的政治生物死了,留下了一堆冷血的政治崽子给她。
不如她先死捏。
林骥好像是看出来,陈玉壶在想什么,担心什么。
大笑着走出去了,头都没回。
陈玉壶看着林骥的背影,突然感觉心没落地。
陈玉壶在京城,一边带孩子,一边听着宣府的消息。
洛书知道她惦记,这些日子的消息,大事小事,几乎都是宣府传来的。
陈玉壶一一查看,从信上看着自己从前胆小柔弱的女儿。
以妇人之身,掌家主印,以家主之位带领方家,周旋在各个势力之间。
陈玉壶想到记忆里那个,担心被自己的亲娘嫁去奴才外家,而哭哭啼啼的女孩儿。
几乎没办法联想到一起。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