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之中气氛的异常。
当他下意识转头,目光扫过病房的一瞬,呼吸猛地一滞。病床上,周舒桐不知何时已经醒转,苍白如纸的脸上还残留着未褪的虚弱,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倔强的光芒几乎要刺破笼罩在病房里的阴霾。
原本到嘴边的话,此刻像被无形的手死死掐住,再也吐不出来。王大宝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小眼睛在两人紧绷的侧影间来回游移,想要从他们的神情里拼凑出前因后果。他原本轻快的脚步僵在原地,水盆里残留的水随着微微的颤抖轻轻晃荡,发出细碎的声响,在死寂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连这水声都在诉说着这份尴尬与紧张。
病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冰,王大宝僵在原地,水盆里残余的水声在寂静中格外突兀。他看着李富贵指间明灭的香烟,又瞥见周舒桐攥得发白的指节,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两下。僵持片刻后,他像是终于回过神来,肩膀微微放松,却仍保持着小心翼翼的姿态,轻手轻脚地将手中滴水的脸盆放在墙角,金属盆沿与地面接触时发出极轻的“咔嗒”声。
“周……周队你醒了哈?”他搓了搓手,刻意让语调显得轻快,却难掩声音里的不自然,“怎么样?身体好一些了吗?”说着,他偷瞄了眼李富贵的侧脸,又迅速将目光转回周舒桐身上,生怕自己的出现彻底打破这微妙的平衡。
周舒桐咬着下唇没应声,只将被子边缘攥得更紧,指节泛出青白。李富贵依旧背对众人,香烟燃到尽头,暗红的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却始终无人打破沉默。王大宝来回搓着衣角,脚尖无意识地蹭着地面,连水滴落在瓷砖上的清脆声响都显得震耳欲聋。
他的目光在两人紧绷的侧影间来回游移,喉咙里发出几声尴尬的干咳,却像石子投入深潭,激不起半点回应。消毒水混着烟味的空气沉甸甸地压在胸口,王大宝第一次恨不得自己会隐身术,满心懊恼着此刻为何偏偏闯了进来。他狠狠掐了把掌心,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容:“那啥?我去看看石胜利怎么还没回来?这离得也不远啊?我下楼去迎迎。”
话音未落,王大宝已经急不可耐的转身欲走,鞋底刚在地面蹭出半寸位移,周舒桐清冷的声音突然刺破凝滞的空气。他的后背瞬间绷直,像被钉在原地的提线木偶,病房里唯一的声响——李富贵夹着香烟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窗台的沙沙声,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等一下,”周舒桐半坐在病床上,原本整齐的衬衫下摆被压出褶皱,她挺直脊背,下颌微微扬起,眼神中带着身为刑侦队副队长的锐利,“你刚才说你把这医院楼上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