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几息,吕公著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若是吕卿没有别的事,且去处理政务吧。”赵策英头也不抬的说道。
一个字,滚!
吕公著自然不是蠢人,一下子就领悟了皇帝意思。
饶是他久经政坛,修养不浅,平和的面色也差点就挂不住。
尽量维持着面色平和,吕公著起身,重重下拜:
“官家!”
“自从先帝无子以来,臣民多有上表奏疏,以稳固江山社稷。其中,江昭上奏过秘密立储法,甚至有过‘好圣孙’的言论,亦曾与五位宗室一齐治理边疆,入宫教导过五位宗室,可谓劳苦功高。”
“不论是臣,亦或是满朝文武,皆知官家甚是信任于他。”
此言一出,赵策英不免向下瞥了一眼。
你还知道朕信任江卿啊?
懂不懂“真·托孤大臣·帝师”的含金量?
“可人心都是会变的啊!”
话音猛地激越起来,吕公著斩钉截铁的道:“外戚王莽,尚且谦恭于未篡之时!”
“臣不是说江昭一定篡逆。”
吕公著一副“理中客”的样子,分析道:“然,勋贵统兵入边,尚且有文臣督战制衡,以免武将生有异心。
庆历元年,亦有西夏入侵。安抚使夏竦也仅是掌握二十万军队而已。况且,彼时不乏一些与其意见相左的臣子制衡于他。韩章、范仲淹,都是制衡之人。”
吕公著一副忠正直言的样子,叹道:“江昭执掌陕西、熙河两路一切军政要务,边军有近二十万,还有十余万俞龙珂部蕃兵,合三十万可战之士。”
“如此规模,竟是无一人可制衡于他!”
“官家!”
吕公著面上含泪:“江山社稷,士卒拢共百十万,禁军不足八十万,江昭掌控三十万边军,已然是手握半壁江山的兵戈。”
“这般兵权,怎能不防备啊!”
“若他生起了异心,顷刻间倒戈,置江山社稷于何地?”
吕公著连连叹息:“其师韩章,本就是宰执天下十年的大相公。江昭更是手握三十万军队!”
“这都能造反了呀!官家!”吕公著近乎是吼出来。
上首,赵策英抬抬眉头。
“昔年,熙河拓边,江卿就执掌过近二十万军队。如今,也不过是多了十万而已。
朕不知道吕侍郎上此奏疏,究竟是何意?”
吕公著的言论,赵策英非常不喜欢。
要是没有江卿,他板上钉钉的还在禹州厮混,为了生计而奔波。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