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对于北离总有些执念。
叶安然带着众人爬到山顶时,也不过花费了一刻钟的功夫,嘴巴鼻子里呼出的热气都化成了白雾,像是秋日落下的白霜,格外的明显。
“如今还能让父亲和祖父远眺一番北离,等来日就只能葬在璇玑了!”
毕竟北离还在不在就不一定了!
无心身边站着的是易文君,她修为并不弱,此刻爬到山顶也是轻轻松松,她刚站稳,便瞧见了修葺得华丽的墓碑,上书:天外天宗主叶鼎之之墓,女叶安然、子叶安世留。
时隔多年,她第一次见到叶鼎之的墓碑,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叶郎~”
她跪到叶鼎之的墓前,喁喁细语的诉说着他们当年的爱恋。
“……我那时候是真心想跟你一起走的,我已经选择放下一切了,可你还是选择举起了刀,你如何能留我一人于世间啊!”
叶安然跪在蒲团上,带着叶安世和众人恭恭敬敬的磕了头,行了礼。
她甚至体贴的将璇玑这段时间的战况告诉了叶羽和叶鼎之,希望祖宗保佑,打完南诀就能攻下北离,如果北离可以不战而降,那就更好了。
她把该说的话说完,顺便跟祖宗许了几个离谱的愿望,才终于看向一副心如死灰模样的易文君。
“你怨父亲留你一人于世间?”叶安然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至极的事,她指着叶鼎之的墓碑道:“若非你当初跟着洛青阳回到天启,我父亲会做出东征的事来吗?你若真的想看萧羽,难道我父亲那个性子真的会拦你吗?”
“你以己度人,心思狭隘,行事自私自利,薄情冷意,若只是害了你自己还罢了,偏偏你活的好好的,连累我父亲为救你发起东征,死伤无数,最后他自己也落得愧疚自刎的下场!你倒是还能在宫中继续锦衣玉食,安享荣宠!”
“你说你疼爱萧羽,为了他不惜抛下心爱之人和另一双儿女,偏偏又不肯好好教养他,以至于他性子乖戾,无恶不作。我兄长因为东征一事,被迫作为质子留在北离,你明知道他的日子艰难,无数人想害他,却仍旧不管不问!”
“你但凡有真正替你的孩子们考虑过,又何尝至于今日儿女皆离心的地步?”
说到底,易文君就是最清楚利益得失的精致利己主义者,她的一切选择,都只是为了让她自己更好过一些。
叶安然的骂声像是戳中了什么,易文君痛哭着说对不起,可这些有什么用呢?
叶鼎之不需要了。
叶安世也用不上了。
叶安然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在意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