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不忍心为自己的一己之念而让太多的生灵遭受苦难。

在盛府的后园里，西府海棠绽放如雪，美不胜收。

盛墨兰跪坐在青玉簟上，任由嫡母王氏将鎏金云纹梳缓缓插入她的发间。

前世那场清冷而简单的及笄礼，至今仍然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中。

而今生，整个盛府热闹非凡，宾客如云。赵祯送来的及笄礼正静静地放置在一旁的桌上。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赞者庄重地诵着祝词，盛墨兰凝视着铜鉴中渐渐绾起的凌云髻。

原本的碧玉簪被换成御赐的累丝金凤步摇，这华丽的转变惊得观礼的如兰不自觉地攥皱手中的帕子。

已经出嫁的嫡长姐华兰在更衣时，悄悄塞给盛墨兰一个香囊，轻声说道：“四妹妹莫慌，我守着屏风呢。”

当及笄三加的翟衣被捧出时，满庭皆惊——这分明是宫中御赐之物。

盛墨兰轻轻抚过袖口金线绣的缠枝莲，转头对着明兰浅笑道：“六妹妹替我系缨可好？”

明兰闻言，微微一怔，指尖带着些许颤抖地为她系上朱红彩绦，忽然低声说道：“姐姐发间的薄荷油，还是那年我送的生辰礼。”

盛墨兰莞尔一笑，并未过多地去思考明兰话中的深意。

经过上一世的种种波折，她已经不愿将刀刃对准自家的姐妹。

礼成之后，开始分福饼。

盛墨兰特意将御赐的牡丹团酥掰成五瓣，分别分给华兰、如兰、明兰等几个姐妹，轻声说道：“只愿姐姐、妹妹们未来皆能所愿皆所得。”

华兰欣喜地接过牡丹团酥，如兰虽然撅了撅嘴，但还是乖乖地接过，并说了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