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卜的脸上。

他恨不得立刻飞身上去，亲手拧断那女人的脖子！

可当他目光扫过一旁负手而立的李长生时，满腔怒火又硬生生压了回去。

——天下第一在此，他若出手，必死无疑。

“宗主......”身旁心腹声音发颤，“府中藏书阁的禁制被剑气震裂了......”

易卜眼角抽搐。

那可是影宗数百年的机密卷宗！

景玉王府中，萧若瑾立于高楼之上，风拂过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他原本正在批阅密信，却忽然被远处天象异变惊动——

他倚在栏杆前，看清天象异变始发地时瞳孔骤缩。

——那是易府的方向。

——而那道曼妙身影……是花楹！

与她对峙的竟然是天下第一李长生！

萧若瑾呼吸微滞，指节不自觉地扣紧了栏杆。他望着远处那抹婀娜身影在剑光中翻飞，每一次出剑都带着惊心动魄的美。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花楹剑势再变，九道剑影分化虚空，九种剑意同时爆发！易府西侧的观星台在这股力量下轰然崩塌，烟尘四起。

易卜喉间涌上一股腥甜，硬生生咽了回去。

而萧若瑾看着易府上方剑气碰撞的瞬间，霞光漫天，映得花楹的侧颜如神女临世，眉目如画，却又带着凌驾众生的淡漠。

萧若瑾心跳漏了一拍。

她竟强到这种地步？ 还有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她问剑的地方，偏偏是易府！

电光火石间，萧若瑾忽然明白了她的用意——

她说过要杀易卜，却愿意为他的大业暂时忍耐。因而她不杀易卜，却将易府的脸面踩在脚下，当着整个天启城的面，光明正大将易府砸个稀巴烂。

这比直接杀了易卜还狠！

易卜怎么说也是他的助力，萧若瑾本该生气，可不知为何，他竟觉得……

很可爱。

像一只高傲的猫，明明可以一爪子挠死猎物，却偏要戏弄一番，再矜持地甩甩尾巴走人。

他低笑一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