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衣低笑,指尖轻轻点了点棋盘。
“该你了。”
烛火摇曳,映着两人对弈的身影,一黑一白,一如宿命纠缠。
景玉王府的书房里,萧若瑾提笔蘸墨,在素白信笺上落下一行字——
「十五日,大梵音寺,可愿同行?」
笔锋微顿,他垂眸看着这简短的邀约,指尖轻轻摩挲着信笺边缘,似在斟酌是否太过唐突。
半晌,他低笑一声,将信笺折好,递给身旁的侍卫。
“送去镇国将军府。”
花楹收到信笺时,正倚在窗边修剪一株海棠。
她指尖捏着薄薄的信纸,唇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她提笔蘸墨,回了一行字——
「承蒙殿下相邀,臣女自当随行。」
字迹温婉秀丽,不带半分锋芒,恰如她展现在萧若瑾面前的模样——纯良、柔和,似一只毫无攻击性的小白兔。
她轻轻吹干墨迹,将信笺递给碧桃,笑意盈盈。
“送去景玉王府。”
十五日,天朗气清。
景玉王府的马车早早停在将军府外。
花楹今日一袭月白纱裙,发间只簪一支白玉簪,素雅得近乎出尘。她踩着矮凳上车时,裙摆如云般轻荡,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踝,又很快被布料遮掩。
萧若瑾伸手虚扶,指尖并未真正触碰她,却仍能感受到她袖间淡淡的药香。
“殿下久等了。”花楹望向萧若瑾,只见他一袭绛紫锦袍,玉冠束发,气质清冷矜贵地端坐在马车内。
萧若瑾收回手,唇角微扬:“我刚来。”
马车缓缓驶向大梵音寺,车内熏香袅袅,气氛静谧。
萧若瑾主动开口:“手谈一局?”
花楹抬眸,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确定?”
“确定。”萧若瑾从暗格中取出一副白玉棋盘,“求之不得。”
花楹抿唇一笑,似有些羞怯:“臣女棋艺粗浅,怕是要让殿下见笑了。”
萧若瑾低笑:“无妨,权当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