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再也不能回家了。

此时，臣夜垂眸盯着书页，墨字在眼前模糊成一片。

茯苓恢复记忆了。

而且，她没提一句要回冷泉宫。

这不对劲。

臣夜指节微微收紧，书页边缘被捏出褶皱。

——茯苓为何会这样？是师尊的问题？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屏风方向，白曦——现在该这么称呼她了——正沉默地坐在窗边。

她的表情茫然又痛苦，和曾经那个冷漠要强的茯苓判若两人。

臣夜收回视线，心里隐约浮起一丝异样。

如果……师尊真的对茯苓做了什么，那对他呢？

“救命之恩”……真的只是救命吗？

他闭了闭眼，强行压下翻涌的思绪。

——不能急，不能乱。

——得再观察，寻找蛛丝马迹。

“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青木端着药碗走进来，他将药放在矮几上，又递过一张字条：

「阁主说，今日不必施针，好好休息。」

臣夜扫了一眼，淡淡“嗯”了一声。

她……竟然没来？

他本以为，以她的性子，茯苓一醒，她必定会第一时间出现，或试探，或调侃，总之不会放过任何掌控局势的机会。

可她没有。

甚至这几日，她都极少露面，仿佛故意避开一般。

——她在等什么？

臣夜眸光微沉，隐约察觉到某种暗流正在涌动。

而此时，被臣夜各种揣测动机的 花楹正倚在软榻上，指尖把玩着一枚青铜骰子，听着红绡汇报白曦和臣夜的情况。

“那个小姑娘醒了，精神不太好，话不多。”红绡拨弄着算盘，狐耳微动，“至于那个小公子……还是老样子。”

花楹轻笑：“挺好。”

她并不急着去刷存在感。臣夜还是个没开窍的小少年，不急在一时。

不过……

眼下，有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