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楹满意地点头,又抛出一枚银针:“试试这个。”
臣夜头也不回,反手一刀,"叮"的一声,银针被精准劈成两半。
“有进步。”花楹轻笑。
臣夜收刀而立,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看向花楹,目光已不似初见时那般戒备疏离,而是带着几分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亲近。
——从何时起,他开始习惯她的存在?
也许是那次她为他疗伤,掌心传来的温度太过温暖;也许是那夜她将真相摊开在他面前,眼中没有怜悯,只有同仇敌忾的默契;又或许,只是这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她不经意间流露的信任与关怀,如滴水穿石,悄无声息地融化那层坚冰。
夏夜闷热,忘川阁的后院却凉风习习。
“发什么呆?”花楹不知何时已走到他面前,将丝帕递到他面前,“累了就休息。”
臣夜微微一怔,却没有说出拒绝的话。
臣夜接过,帕子上带着淡淡的药香。他顿了顿,低声道:“谢谢。”
花楹一怔,随即莞尔。
“你变了许多,现在这样很好……”花楹难得认真继续说道:“不要让仇恨吞噬自己。”
正用丝帕擦拭额角汗水的臣夜一时竟找不出话语,只能任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见他瞬间僵硬的表情,花楹笑出声,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
臣夜耳根微热,没躲开她落在肩头的轻拍。
又是春日,晨光透过窗棂,臣夜坐在药房内,指尖捏着一根银针,小心翼翼地挑开蛊虫的外壳。花楹倚在一旁,漫不经心地指点:“再偏半分,它就死了。”
臣夜蹙眉,手腕稳了稳,银针精准地避开要害。蛊虫在他掌心颤动,最终安静下来。
“不错。”花楹伸手想揉他的头,被少年偏头躲开。她也不恼,轻笑一声,“明日教你更难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忘川阁的庭院里,落叶铺了一层又一层。
臣夜的变化,花楹看在眼里。
那个曾经阴郁沉默的少年,如今已能熟练地操控银针,调配剧毒,甚至将影月双刀术练得炉火纯青。
他的刀法凌厉诡谲,融入自己的风格,已经有了刀气——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花楹偶尔会站在一旁看他练刀,见他额角沁出细汗,却仍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