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乖乖缩回手，却没走开，就站在一旁看她配药。目光从她的手指，移到垂落的发丝，再到颈侧若隐若现的月牙纹。

原来大祭司的睫毛这么长啊。他漫无边际地想。

午后天机阁来了访客。小蜘蛛躲在屏风后，听见灰鹞长老又在催花楹去万毒窟。

“不去。”花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

“可妖皇陛下——”

“就说我在闭关修炼。”

灰鹞长老走后，小蜘蛛从屏风后探出头：“我给您添麻烦了？”

花楹正低头看星盘，一缕头发滑落肩头：“不关你事。”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想替她拢好那缕头发。指尖刚碰到发丝，就被蛛丝轻轻缠住手腕。

“你……越界了。”花楹抬眼看他，目光平静无波。

蜘蛛少年却注意到她没像对其他人那样直接割伤他。蛛丝缠得很轻，像某种默许。

他笑起来，眼尾金纹熠熠生辉：“祭司大人对我真好。”

花楹收回蛛丝，转身就走。但他分明看见她耳尖微微泛红。

夜幕降临，小蜘蛛又化作人形，少年偷偷爬上观星台。花楹果然在那里，独自饮酒。

“不是让你别化人形？”她头也不回地说。

“想陪您观星。”他挨着她坐下，暗红衣摆和她的黑袍交叠在一起。

夜风很凉，他悄悄往她那边挪了挪。花楹没躲开。

“祭司大人，”他望着远处闪烁的灯火，突然问，“您为什么救我？”

花楹沉默了很久。久到他以为她不会回答。

“因为……”她轻声说，“你命不该绝。”

少年怔住了。转头看她时，发现花楹正望着他的眼睛。月光落在她眼里，像落进深潭的星辰。

他忽然觉得心跳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