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沾着露水，显然已等候多时。见她出来，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眼里盛着初升的朝阳：

“我跟着你。”

林疏月愕然：“……为什么？”

李自在向前一步，袖口被风吹得微微鼓起。他的笑容温柔又坚定，声音清朗如山涧溪流：

“我心悦林姑娘。”

六个字，砸得她忘记呼吸。

竹叶沙沙作响，林疏月只觉得耳尖发烫。她仓皇别过脸，快步往院外走，却在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被轻轻拉住了手腕。

“你……”她下意识要抽手。

“我帮你背药箱。”李自在已经利落地取下她肩上的药箱，指尖小心翼翼避开了她的肌肤，深怕唐突了她。

晨光穿过竹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疏月看着少年认真的侧脸，忽然想起昨夜她说"江湖路远"时，他黯淡的眼神……与此刻明亮的笑意重叠。

原来有人能为一句话，从谷底到云端。

李自在没有御剑，而是选了辆青布马车。

他执缰绳，时不时偷瞄身旁的人。林疏月抱膝坐在车辕另一侧，素白衣袂被风吹得翻飞，发间银丝发带时不时扫过他的袖口。

“看路。”她目视前方，耳尖却微红。

“哦！”李自在慌忙转头，却压不住上扬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