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帘听政十多年,没想到竟看到这般场面。
“好个沈琅……”她丹凤眼中寒光闪烁,心中暗恨:“你可真是哀家的好儿子。”
身旁心腹低声道:“太后,要不要……”
“不急。”薛太后缓缓松开手,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皇帝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本宫倒要看看,他能硬气到几时。”
她目光扫过殿中群臣,在谢危身上停留片刻——自从有了他,皇帝是越发不听话了!
退朝后,沈琅独坐御书房,看着手中密报。
“谢危……”他轻念这个名字,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染了点点猩红。
太监慌忙递上药丸,却被他挥手推开。
“去查查,今日张御史的弹劾,是谁在背后推动。”
他望向窗外阴沉的天色,眸中暗潮汹涌。薛家势大,太后干政,他这个皇帝当得着实憋屈。
不过……
沈琅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忽然冷笑。
——既然有人想借他的手对付薛家,他何不顺水推舟?
宫门外,谢危正要离开,忽被一人拦住。
“谢大人留步。”薛远面色阴沉,“今日之事,您怎么看?”
谢危停下脚步,笑意温润:“薛大人说笑了,下官区区太子少师,哪敢妄议朝政?”
他抬眸看了眼阴沉的天色,意有所指:“不过这天……怕是要变了。”
薛远还要再问,谢危已快步离开。
越过薛远瞬间,他唇角笑意骤然转冷。
皇帝想借他之手打压薛家顺利亲政。
太后想借薛家继续把持朝政。
而他,要让他们母子相残,两败俱伤。
回到御赐的府邸,谢危站在书房窗前,手中握着一支昨夜雕好的白玉梅花簪。
簪头梅花玲珑剔透,花瓣薄如蝉翼,花蕊处一点朱砂,恰似那人眼下的泪痣。
“先生,您真要亲自去大报恩寺?”剑书挠头问道,“万一被有心人看见……”
谢危指尖轻抚过簪身,神色淡淡:“本官奉陛下之命,去大报恩寺为太子祈福,有何不可?”
剑书:“……”
太子都没影儿呢,祈哪门子的福?
谢危将玉簪收入袖中,转身时瞥见铜镜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