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忧思过重,气血两亏。”太医摇头,“需好生调养。”
谢危袖中的手攥得生疼。
“殿下。”临走时,谢危突然开口,“近日京中不太平,若有异动……”
他递上一枚青玉哨,“可联系禁军。”
沈楹衣没有接:“谢少师这是何意?”
“陛下嘱托。”谢危眸光深深,“殿下安危,关乎社稷。”
沈楹衣对谢危的话持半字不信的态度。
山门外,谢危翻身上马,最后看了眼佛寺飞檐。
母亲还活着。
而她也好好的。
这就够了。
金銮殿上,晨曦初照,玉阶生辉。
当沈琅再次提及长公主府一事时,薛太后端坐珠帘后,缓缓开口:
“陛下思虑周全。昭阳为先帝嫡女,确实该有个体面住处。”
满朝哗然。
薛远不可置信地望向珠帘——太后昨日还怒斥此事,怎会突然改口?
只有谢危垂眸掩去一丝冷笑。
——老狐狸终究怕了。
就在此时,御史张奋手持玉笏,肃然出列,声音铿锵有力:“臣弹劾锦城知府刘勋、河道总督赵廉,勾结工部侍郎刘琮,贪污水利拨款三十万两!致使锦江堤坝年久失修,今夏汛期将至,恐生大患!”
话音一落,满朝哗然。
薛远面色骤然阴沉,指节捏得发白——刘琮正是拜于他的门下,更是他们在工部的重要棋子。
珠帘之后,薛太后凤眸含怒,指尖掐进掌心。她明明警告过薛家派系的人,水利、军饷这类关乎民生的银子绝不能碰!可这群蠢货还是伸了手!
“陛下!”张奋呈上账册,“此乃锦城府库真实账目与工部存档对照,请御览!”
龙椅之上,沈琅苍白的面容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他猛地拍案而起,随即剧烈咳嗽起来。
“好……好得很!”他声音嘶哑,“朕的银子,都喂了狗吗?!”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谢危立于文官之列,眸光微敛。这场戏,比他预想的还要精彩——张奋出手之准,证据之详实,绝非临时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