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戏，她配合。

但谢危若以为这样就能拿捏她，就太天真了。

小心翼翼搀扶燕敏上床，让她靠在软枕上——见她脸色苍白带着久违的笑意，沈楹衣坐在床边，素手轻轻搭在她的腕间，指尖下的脉搏虚弱而紊乱。

“母亲今日大喜大悲，需好好休息。”她声音轻柔，指尖却微微收紧，“谢少师又不会消失不见，您先睡一觉，醒来还能再见到他。”

燕敏点点头，眼皮渐渐沉重，却仍紧紧攥着谢危的衣袖，仿佛怕一松手，儿子就会再次消失。

谢危俯身，温声道：“娘亲放心，儿子不走。”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与朝堂上那个运筹帷幄的太子少师判若两人。

不一会儿，燕敏终于沉沉睡去，呼吸渐渐平稳。

谢危刚想松口气，却见燕敏眉头突然紧蹙，似乎陷入梦魇。他下意识伸手去抚她的眉心，动作慌乱而笨拙，完全不像那个算无遗策的谋士。

“别动。”沈楹衣冷声制止，指尖银光一闪，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已刺入燕敏的穴位。

燕敏的眉头渐渐舒展。

谢危僵在原地，目光紧紧盯着那根银针，喉结滚动：“她……”

“只是睡沉了。”沈楹衣收针，抬眸看他，“谢居安，你欠我一个解释。”

她的目光如刀，一寸寸刮过他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谢危的慌乱不似作伪——若这是演戏，那他的演技未免太过精湛。

“这里不是解释的地方，”谢危缓缓直起身，又恢复了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只是袖中的手仍微微发颤。

沈楹衣起身，走出禅房，背对着他：“谢少师既然自称薛定非，想必能回答本宫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