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不是算计,只是最普通的——洞房花烛,夫妻情深。
另一边地牢深处,刺客被铁链锁住,青黛把玩着匕首,冷笑:“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刺客怒目而视,却因下巴脱臼无法出声。
“不急。”青黛慢条斯理地挑开他的衣襟,“我们有一整夜的时间。”
天光微亮时,谢危披衣起身,指尖抚过沈楹衣熟睡的侧颜。
她累极而眠,颈间红痕点点,长发如瀑铺满锦枕。
他俯身轻吻她眉心,随后推门而出。
院中血迹已清洗干净,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过。
“谢先生。”青黛递上供词,“平南王派的死士,目标是您和殿下。”
谢危扫了一眼,冷笑:“果然沉不住气了。”
他望向喜房,眸中柔情褪去,只剩冷厉。
“传令下去,按计划行事。”
天光微亮,晨雾未散。
公主府的大门缓缓开启,谢危一袭暗红婚服跨出门槛,衣袍上金线绣纹在曦光中泛着冷泽。他面色沉冷,眼下隐约可见一丝倦色,修长的手指轻按眉心,似是一夜未眠。
刀琴与剑书紧随其后,一个抱剑,一个执伞,皆是神色肃穆。
——任谁看了,都会以为这位新婚的驸马爷在公主府枯坐整夜,连婚服都未曾换下。
街角茶楼,几个早起的商贩窃窃私语:
“瞧见没?谢大人天没亮就出来了……”
“听说昭阳长公主性子冷,怕不是连洞房都没让进?”
“啧啧,驸马爷也不好当啊……”
他们自然不知——
那身未换的婚服上,还沾着沈楹衣枕畔的沉水香;
那冷峻面容下,是餍足后的慵懒;
那按在眉心的手指,不过是为了掩饰唇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公主府外,几个不起眼的路人、醉汉悄然退去,将昨夜所见尽数传回各自的主子耳中——
“有三波刺客夜袭公主府,未见任何外人离开。”
“谢驸马天未亮便冷脸离去,婚服未换,似受冷待。”
车厢内,谢危终于松懈下来,指尖摩挲着袖口遮掩下一道浅浅的抓痕——那是沈楹衣情动时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