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沉默片刻,忽然道:“陛下,和亲未必非要真公主。”
“嗯?”
“大月国要的不过是个名分。”谢危抬眸,眼中精光闪烁,“我们大可封一位贵女为公主,风光送嫁。再派使团随行,名为护送,实为探查大月虚实。”
沈琅若有所思:“你是说……”
“若大月安分,便相安无事;若他们心怀不轨——”谢危声音一冷,“正好借此机会,一举歼灭。”
沈琅眸光渐亮,却又想到什么:“薛家那边……”
“薛远必会反对。”谢危轻笑,“因为他与大月国有私下交易。”
“什么?!”
谢危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这是薛家与大月使臣往来的密函,请陛下过目。”
沈琅看完,脸色铁青:“好个薛远!”
“所以,和亲之事不仅要办,还要大张旗鼓地办。”谢危低声道,“届时陛下可派心腹将领'护送',趁机接管边境兵权。:
-沈琅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千斤重担::就依爱卿所言。”
他望向谢危,忽然问:“谢卿为何对朕如此忠心?”
谢危垂眸,掩去眼底暗芒:“臣深受皇恩,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是啊,一个"寒门出身"的太子少师,除了依附皇权,还能如何?
沈琅满意地笑了:“……下去吧。”
次日,金銮殿上,晨曦初照,玉阶生寒。
皇帝沈琅端坐龙椅,面色苍白如纸,眼下青黑明显,却仍强撑着病体主持朝议。他指尖微微发颤,握紧扶手,目光扫过殿中众臣——
“陛下,”礼部侍郎周贤出列,手持玉笏,“臣提议,可选宗室贵女封为公主,风光和亲,再派使团护送,借机探查大月国虚实。”
话音刚落,镇国公立刻厉声反对:“贵女也是人生父母养,岂能随意送嫁蛮夷之地?!”
殿内气氛骤然紧绷。
薛远眯了眯眼,忽然出列:“陛下,若真要选贵女和亲,臣倒有一人选——镇国公嫡幼女,端庄贤淑,堪当大任。”
镇国公脸色骤变:“薛远!你——”他猛地转向皇帝,声音发颤,“陛下明鉴!小女年方十二,尚未及笄,如何能远嫁?!”
“定国公此言,未免太过无耻!”
一道清冷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