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金。”
接下来的几日,花楹忙得脚不沾地。赵掌柜的订单要赶,新一批酒曲要准备,还要应付越来越贵的粮价。
每当夜深人静时,她累得倒头就睡,哪还有心思想什么白衣男子。
寒风呼啸,细雪如絮,青霖镇的长街被一层薄雪覆盖,行人稀少。偶有几个穷苦人缩着脖子匆匆走过,冻得发青的手指攥紧破旧的棉袄,呵出的白气转瞬便被风吹散。
花楹坐在柜台后,指尖冻得微红,正低头拨弄着算盘。她青丝松松绾起,一支木簪斜插,杏眼低垂,唇角噙着浅笑,似春水般温柔,却又带着几分生意人的精明。
酒肆内温着几坛酒,香气氤氲,飘散在长街上,偶尔有受不住寒的路人推门进来,买一碗最便宜的浊酒,只为暖一暖冻僵的身子。
花楹并不介意这些穷苦人的光顾,她自己也曾在寒冬里冻得发抖,知道一口热酒的珍贵。
正算着账,忽听门外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阿福的惊呼——
“老板娘!有人晕在咱们门口了!”
花楹抬眸望去,只见酒肆门槛外倒着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棉袍破旧,露出几缕絮棉,背上的旧书箱歪斜着,整个人伏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阿福搓着手,有些无措:“怎么办?要不要……把他挪远些?免得挡着门,影响生意。”
花楹没立刻回答,而是缓步走到门口,低头看向那书生。他的脸半埋在雪中,只露出半边侧颜,苍白如纸,却莫名让她心头一跳——恍惚间,竟有几分像那个白发男子。
可她知道,眼前这人绝不是那个煞神。
书生的气息微弱,是彻彻底底的凡人,没有半点修士的凌厉,更无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只是个冻僵的落魄书生,或许连一碗热酒的钱都付不起。
理智告诉她,不该多管闲事。这世道,路边晕倒的男人最好不要捡,谁知道会惹上什么麻烦?
可鬼使神差地,她还是开口——
“把他搬进来。”
阿福一愣:“啊?”
“搬进来,放在火炉旁。”花楹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阿福虽不解,但还是照做,费力地将那书生拖进酒肆,安置在角落的矮榻上。
花楹取一碗温酒,走过去,捏住书生的下巴,迫使他微微张口,将半杯热酒灌了进去。
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