窘迫地站在原地,水珠顺着他的衣角滴落,在木地板上积成一小滩。花楹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白皙——这是一双拿笔的手,确实不适合干粗活。
“去换身干衣服。”花楹从柜台下取出一套旧衣,"后院有间柴房,今晚你睡那里。"
王林怔了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深深作揖:“多谢姑娘赠衣之恩,王某感激不尽。”
花楹侧身避开他的礼:“雪停就走。”
“自然。”王林唇角含着温润的笑意,“不敢叨扰太久。”
他抱着衣服向后院走去,背影挺拔如竹,在满室酒客的粗犷中显得格格不入。
花楹注视着他的背影,心头莫名升起一丝异样——这书生的举止太过端正,连落魄时都保持着一种奇怪的优雅,倒像是……
“老板娘,您真信他是无家可归的书生?”阿福凑过来低声道,“我看他八成是冲着您来的。这年头,哪还有这么讲礼数的读书人?”
花楹没有回答。
她当然不信。这世道艰难,哪有可信之人?更何况负心多是读书人……
但当她看向窗外越下越大的雪时,还是轻声道:“等雪停。”
夜深了,最后一位酒客摇摇晃晃地离开,花楹闩上门板,吹灭大厅的油灯。她端着烛台走向后院,经过柴房时,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咳嗽声。
鬼使神差地,她停下脚步,轻轻推开柴房门。烛光摇曳中,王林正端坐在柴火旁,就着微弱的灯光雕木雕,听到声响慌忙将木雕藏于身后站起身。
“姑、姑娘?”
花楹的目光落在他腰间,仿佛要透过他的身体看穿他的秘密。但很快她收回视线——
“柴房冷,这个给你。”她递过一条旧毯子,烛光映照下,王林眼底似有流光一闪而过。
“姑娘心善。”他接过毯子,指尖不经意擦过花楹的手背,那是血气充盈才有的热度。
花楹猛地收回手,烛火剧烈晃动,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王林眼底闪过一丝金色,但定睛再看时,只剩下一双温润如玉的黑眸。
“姑娘怎么了?”书生关切地问道,声音温柔得能化开冰雪。
“没事。”花楹后退一步,“早些歇息吧。”
她匆匆离开柴房,心跳莫名加速。
回到自己房间后,她靠在门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