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战天愣住,随即狞笑道:“你该问问浊清死得痛不痛快!”巨剑扛上肩头,他大步走向门外,“那小丫头精着呢,那老阉狗估计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房门砰地关上。萧崇缓缓坐回椅中,指尖抚过案上那本《水经注》——这是花楹上月才帮他誊录的盲文版。
雨声中忽然混入极轻的叩窗声。
“进来。”
黑影翻窗而入,单膝跪地:“殿下,查清了,是赤王。”
萧崇唇角浮起一丝冰凉的笑意。他摸向腰间玉佩,那里藏着一朵干枯的桃花——五年前小女孩踮脚别在他衣襟上的那朵。
“告诉花将军,”白王的声音比夜雨更冷,“明日的朝会,该讨论北蛮边境增兵的事了。”
皇城
晨光尚未穿透云层,殿内烛火通明,映照着明德帝阴沉的面容。暗卫统领跪伏在玉阶之下,额头紧贴冰冷的地砖,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浊清死了?”帝王的声音很轻,却让殿内所有太监宫女同时屏住了呼吸。
“回陛下,”暗卫统领声音发紧,“在城东三十里的松林中发现前任大监浊清的尸首,玉枕穴被利器贯穿,一击毙命。六殿下的马车……”他喉结滚动,“四分五裂,但未见殿下踪影。”
"咔"的一声脆响,明德帝手中的朱笔断成两截。殷红的墨汁溅在龙袍袖口,像一滩新鲜的血迹。
殿内落针可闻。掌印太监死死低着头,看见帝王玄色靴尖前滴落了三四滴墨汁——这是陛下盛怒时才会有的失态。
“查。”
短短一个字,却让殿内温度骤降。明德帝起身时,十二旒玉冕微微晃动,遮住了眼中翻涌的杀意:“朕倒要看看,谁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