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53(2 / 2)

陛下赐婚白王与花氏女,择吉日完婚。]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忽然低笑一声,信纸在掌心化作碎屑,伸手出窗外——

风卷着碎屑纷纷扬扬如细雪,一如他那些得不到回应的心思,终究碾作尘埃。

“殿下?”随侍小心翼翼地奉上热茶。

萧羽接过,却不饮,只望着茶面上浮动的碎叶出神。

他该难受吗?

似乎也没有。

他早就知道,自己和她之间,从来就没有可能。

年少时,她给受伤的他上药,指尖沾着清凉的药膏,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那时他就明白,她待他,不过是怜悯,是照顾,是……对一只流浪猫狗般的善意。

后来他娶妻纳妾,她送来的贺礼总是最妥帖——不贵重,却样样合他心意。就像她这个人,永远知分寸,懂进退,从不肯越雷池半步。

“呵……”萧羽忽然嗤笑。

他该庆幸的。

至少,她嫁的不是萧楚河。

父皇的宠爱是把双刃剑,萧楚河得到多少,他们这些皇子就嫉妒多少。如他这般想着"只要不是萧楚河,谁都行"的人,只怕不在少数。

萧羽撩起车帘,秋风裹着枯叶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仿佛要将胸中那股莫名的郁气一并驱散。

该送她什么呢?

金银珠宝太俗,绫罗绸缎太浮。他想起她及笄那年,自己送了一对西域来的琉璃盏,她喜欢得紧,却从不肯单独与他共饮。

马车驶入城门时,夕阳正沉。

萧羽望着远处巍峨的宫墙,忽然想起很多年前——

他、萧崇、萧楚河,还有花楹,四个人坐在太学宫的屋顶上看星星。

那时她笑着说:“愿岁并谢,与长友兮。 ”

真是天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