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威连忙低头不语。
明德帝轻叹一声,指尖摩挲着茶杯,“朕给他的,从来不少。”
——仅次于白王的封赏,最精锐的府兵,甚至连他暗中勾结暗河,朕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那孩子,永远觉得朕不疼他。
次日,圣旨抵达青霖镇。
萧羽跪接旨意,听到“花楹随行”时,指尖微微一颤。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监视?试探?还是……
他抬眸,看向一旁的花楹。
女子神色平静,看不出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传旨太监笑眯眯地道:“陛下说了,花医师医术高明,有您照看赤王殿下,陛下才能放心。”
萧羽垂眸,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放心?
父皇何时在意过他的死活。
夜深人静,花楹在院中整理药才。
萧羽倚在门边,淡淡道:“边境苦寒,你若不想去,我不强求。”
花楹头也不抬:“然后呢?抗旨不遵,满门抄斩?”
萧羽沉默。
“更何况,”她忽生俏皮心思。眼尾微扬,眸中清冷似融了星子,抿着的唇悄悄弯起,“我从来没有不想去的意思。”
萧羽盯着她许久,忽然笑了:“你真……”
——真是让他看不透。
屋内,百两黄金整齐地码放在红木托盘中,映着窗外的天光,将整个屋子都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金色。
花楹伸手戳了戳其中一块,指尖传来沉甸甸的凉意,忍不住翘起唇角,眉眼弯成两道月牙——
“辛苦三年,之后就能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隐居了。”
她甚至已经在心里盘算起来:南境的烟雨小镇有最好的药材,东海的渔村可以天天看日出,若是嫌冷清,就去江南,开间小医馆,每日看三五个病人,剩下的时间煮茶听雨……
想到日后隐居的悠闲日子,她眉眼舒展,连素来清冷的神色都柔和下来,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真心实意的笑。
“啧,原来你也会为黄白之物动容?”
门口传来一声低笑。
花楹抬头,见萧羽抱臂倚在门框上,玄色锦袍衬得他身形修长,眉宇间惯有的阴鸷被烛光柔化几分。
他目光落在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