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闭症。”她慢悠悠道,“症状是拒绝交流,易怒,且——”
“花楹。”萧羽羞赧不已,冷冷打断,“你信不信本王把你扔下车?”
花楹眨了眨眼:“不信。”
“……”
车内再度陷入沉默,唯有车轮碾过官道的辘辘声。
半晌,屏风后传来萧羽咬牙切齿的声音:“……你给本王等着。”
花楹低头抿茶,掩去眼底的笑意。
夜幕降临,车队在驿站停驻。
花楹刚下马车,便见萧羽大步走向客房,背影写满“生人勿近”。
龙邪凑过来,用尖利阴柔的嗓音小声道:“花医师,您又气着王爷了?”
作为王爷的伴读太监,从萧羽几岁起,龙邪就跟在他身边,自然看出王爷的心思。
花楹一脸无辜:“有吗?”
银川在一旁扶额:“王爷晚膳都没用……”
花楹叹了口气,从药箱里取出一包糕点:“拿去,就说是我赔罪的。”
龙邪接过,犹豫道:“这……能管用吗?”
花楹笑眯眯道:“告诉他,若不吃,明日我就改扎痛穴。”
龙邪:“……”
银川:“……”
片刻后,客房内传来萧羽的怒喝:“她敢!”
紧接着是瓷器轻碰的声响——显然,糕点被收下了。
花楹站在院中,望着天边新月,心情愉悦地哼起了小调。
萧羽气得一整夜没睡。
他躺在驿站的床榻上,盯着头顶的帷帐,满脑子都是花楹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不信。”
她怎么敢用那种轻飘飘的语气和他说话?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
他可是赤王!除了父皇、萧崇还有萧楚河那厮,旁人都得敬畏的存在!
萧羽翻了个身,咬牙切齿地想,明日一定要让她知道,谁才是主子。
他要冷着脸不搭理她,要让她战战兢兢地来赔罪,要……
要……
思绪翻涌间,天光已亮。
萧羽刚推开房门,就看见花楹站在廊下,手里端着一只青瓷碗。
晨光熹微,落在她素白的指尖上,衬得那碗药膳愈发莹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