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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时分,萧羽阴沉着脸出现在医馆门口时,正看见花楹弯腰为一个满身泥污的小乞丐包扎伤口。夕阳透过窗棂,为她镀上一层金边,连发丝都泛着温柔的光。
他忽然觉得胸口发闷。
边城的百姓很快发现,这位回春堂的女医师不仅人美心善,医术更是了得——
断骨的老兵经她接骨后,三月便能下地;
咳血多年的妇人服了她配的药,竟渐渐好转;
就连军中将士也偷偷来买她特制的金疮药,比军医发的效果好上数倍。
回春堂虽诊金收入低廉,却因卖跌打伤药和代煎汤药的收入,渐渐站稳脚跟。偶尔有地痞闹事,第二日总会鼻青脸肿地跪在医馆前赔罪——至于谁动的手,大家心照不宣。
天启城.平清殿
烛火摇曳,映照着明德帝萧若瑾手中的密折。
“赤王在边境安分守己,每日操练士卒,未曾有半分怨怼之举。”
“回春堂女医师花楹悬壶济世,边城百姓交口称赞。”
……
一字一句,平静得近乎刺眼。
明德帝缓缓合上密折,指尖在案几上轻叩,发出沉闷的声响。
——不该是这样的。
他那个桀骜不驯的儿子,那个被贬边境就该暴怒癫狂、不择手段想杀回天启的赤王,怎么会如此……安分?
“陛下。”瑾宣大监躬身入内,“白王殿下求见。”
明德帝抬眸,眼底的冷意瞬间敛去,换上慈父般的温和:“宣。”
萧崇一袭白衣,目不能视,却步履稳健。他恭敬行礼,禀报着朝中琐事——吏部考课、漕运调度、春耕赋税……桩桩件件,条理分明。
明德帝含笑听着,心里却一片冰冷。
——太完美了。
白王越是贤明,朝臣越是拥戴,他越感到不安。
帝王之术,重在制衡。
当初贬黜萧羽,本是为了制衡朝堂。可如今,朝堂一派祥和,白王党羽遍布六部,甚至连军中都有渗透……
一家独大——这绝不是明德帝想看到的局面。
“白王,”他忽然开口,“你觉得赤王在边境如何?”
萧崇神色不变:“七弟沉稳了许多,是好事。”
“是吗?”明德帝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