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门中弟子也未必知晓。

阵成之时，殿内金光大盛，随即隐入墙壁。齐天尘拱手告辞：“娘娘可安心修炼了。”

易文君微微颔首，待国师离去，她才长舒一口气。青冥琴置于膝上，指尖轻拨，音波在阵中回荡，果真无半分外泄。

——第四境·春风烬雪谱·醉月忘情！

琴音如流水倾泻，殿中温度骤降，地面凝结出细碎的冰晶。她的音攻已至第四境巅峰，距离半步神游不过一线之隔。

还差一点……

忽然，琴音一顿。她感应到阵外有人——萧若瑾正站在殿门外，却没有进来。这些日子，他总这样静静守在外面，像个固执的孩童守着心爱的玩具。

易文君眸光微冷，指尖一转，琴音化作《梅花三弄》。音波透过阵法，轻柔地拂过门外之人的面颊。

殿外，萧若瑾感受着脸颊上冰凉的触感，唇角不自觉扬起。

“陛下。”阴影中，齐天尘无声出现，“老臣有要事禀报。”

御书房内，齐天尘布下隔音结界：“娘娘的修为进展神速，恐已接近半步神游。”

萧若瑾把玩着玉扳指，神色莫测：“国师何意？”

“老臣在紫宸殿布阵时，发现娘娘对阵法颇有研究。”齐天尘低声道，“她竟识得'九宫锁灵阵'的来历。”

萧若瑾指尖一顿，玉扳指出现一道裂痕：“朕知道了。”

夜色渐深，紫宸殿的灯火始终未熄。易文君望着窗外的明月，忽然拨动琴弦，一缕音波穿透阵法，直上云霄——

月光下，她的侧脸如玉雕般清冷。青冥琴上的冰魄玉映着月华，流转着幽蓝的光芒。

快了……

待她突破神游，这皇城再难困住她。

明德元年，除夕夜

雪渐渐大了。

紫宸殿的飞檐上积了薄薄一层白，红梅在夜色中开得愈发艳丽，像是滴在雪地上的血。

远处传来隐约的笙箫声，除夕宫宴正酣，而这里却静得能听见雪落。

易文君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拨，音刃无声地切开飘落的雪花。她早已察觉到有人来了——那熟悉的脚步声，带着犹豫，停在院墙外已有半刻钟。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风雪。

红鬼面具从梅树后转出，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