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转，化作《春风烬雪谱》的旋律。塔身震颤，水晶阶梯缓缓延伸至她脚下。

易文君踏上阶梯，衣袂飘然，如踏月登仙。

不远处，两道黑影立于檐角。

苏昌河把玩着匕首，目光紧盯着藏经塔的方向：“她进去了。”

苏暮雨撑着墨伞，淡淡道：“你要跟上去？”

苏昌河眯起眼，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不急。”

他转头看向客栈的方向——萧澈正被嬷嬷牵着，在街边好奇地张望。

“那个孩子……”苏昌河低喃。

苏暮雨瞥他一眼：“你打算如何？”

苏昌河轻笑一声，匕首在指尖转了个圈：“先看看这位皇后娘娘，到底想做什么。”

“你遇见她的那一夜发生什么事情？”苏暮雨忍不住询问。

闻言，苏昌河指尖的匕首倏然停住，寒光映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夜风掠过屋檐，吹得他黑色斗篷猎猎作响。

“那一夜……”他眯起眼，记忆如被雾气笼罩的湖面，"我只记得她很美，见之忘俗，不似凡人。”匕首突然在掌心转了个凌厉的圆弧，“可若孩子真是我的，她图什么？”

苏暮雨执伞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颤，月色与雪色之间，他苍白的俊脸被衬得愈发清冷。

“莫非……”苏昌河突然抚上自己的脸，指尖划过锋利的颌线，“她看上我的美色？”

“……”

油纸伞猛地倾斜，险些脱手。苏暮雨深吸一口气：……你可曾听过'天下第一美人'的传闻？”

“没兴趣。”匕首又转起来，在指间翻出炫目的银花，“女人影响我出剑的速度。”

“那孩子当真像我？”苏昌河突然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匕首在指尖凝住，“会不会是……”他掰着手指数起来，“她救我，我受伤昏迷，我做春梦，十月后她生子，我对那夜记忆模糊……”

数到第五根手指时，他自己都笑了：“这么多巧合，我看起来像没脑子的人么？”

苏暮雨撑着油纸伞，月光在伞面上流淌。他淡淡瞥了同伴一眼：“你平时装得挺像。”

“啧。”苏昌河匕首一转，寒光掠过他含笑的嘴角，“若对象是你这'暗河第一美人'，我倒信她贪图美色。”他突然凑近，斗篷带起一阵风，“可为什么是我？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