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躺在“次卧”用一张木板垫几块砖头搭建起的小床上,我使劲用屁股抻了两下,确保不会塌方,小床则不堪重负的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响。
“我爸搁星雨网吧对面的商场里卖衣服,我妈裁边、补裤子,你呢樊龙?”
老毕挤到我旁边,双手枕着胳膊回答。
其实我和老毕满打满算认识也就半个多月,之所以能玩到一起,主要是臭味相投,都属于网瘾少年,其次就是特么穷,令人发指的穷!
当然男孩子之间交情往往就是如此纯粹,你给我递支烟,我送你瓶水,可能咱俩就莫名其妙变成了哥们兄弟。
很多时候,我俩其实不是去上通宵,更多是捡机器、蹭网,半夜搁网吧瞎转悠,看到谁睡着了或者着急走没来及退卡,就名正言顺的据为己有。
现在听着可能觉得不可思议,可在那个年代,类似我们这种卡拉米,几乎每个网吧都多如牛毛。
“我…”
我犹豫几秒,叹了口气苦笑:“我没家,别絮叨了昂,困!”
“困个屌毛,樊龙你几岁呀?咱俩谁管谁叫哥?”
老毕不安分的又嘟囔一句。
“十九!”
我脱口而出,歪头看向他。
该说不说,老毕这孙子长的确实帅,浓眉丹凤眼,高挺的鼻梁像极了包青天里的展护卫,个头差不多也有一米八,唯一减分的就是他那一脑袋不修边幅的长头发,乱糟糟的,跟鸡窝有一拼。
“那你大我一岁,往后我得叫你哥…”
“昨晚坐一号机那个戴眼镜的,充了两千多点卡,我看他劲舞团服装都买全了,真基霸有钱啊…”
“等我有钱也指定买套牛逼装备,霸占全服,呼!噜!”
“紫梦妹妹,真白真大,嘿嘿嘿…”
二分钟不到,老毕迷迷瞪瞪的呢喃伴随着仿佛骑摩托一般鼾声就在我耳边呼啸而起。
我无语的翻身闭眼,没多会儿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一睁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见暗。
“快特么醒醒,天黑了。”
我一激灵爬起身,慌忙摇醒旁边的老毕。
“呃?”
这货坐起来,先是迷迷瞪瞪的揉了揉双眼,紧跟着就像是触电一般蹦下床,结结巴巴招呼我:“快走快走,要不我爸回来得打死我,打死事小,关键他最起码半个月不上我出门,出不了门还咋去网吧,还咋qq,劳资马上就升太阳了。”
七八分钟左右,我和老毕呼哧带喘的跑到属于我们的“基地”,星雨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