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啥都顾不上了。
不行,这事绝对不能漏出去,更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一边胡乱思索,我一边发狠的照着谢德的脑袋连拍几记。
一下!两下!泥土混着血沫溅了我满脸。
直到他彻底没了动静,我才喘着粗气瘫坐在地,摄录机的蓝灯还在一闪一闪,可怖又嘲讽。
“呼..呼..”
粗重的喘息声从我口中发出,谢德仰面躺在泥地里,脑袋歪成诡异的角度,嘴角还挂着半凝固的血沫子。
余光一闪,我瞥见那台摄录机还在幽幽泛着蓝光,心脏猛地悬到嗓子眼,扑过去时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凸起的青石上,疼得眼前直冒金星。
手指在按键上打滑,尝试了好多次才总算掐断录像。
“救...救我...”
角落里突然飘来气若游丝的声音,黄兴半截身子还埋在土里,沾满血污的手指像濒死的蜘蛛,在坑壁上徒劳地抓挠。
“闭嘴!”
我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犹豫片刻后冲过去将他刨了出来。
他瘫在我怀里,温热的血顺着我的袖口往下淌,嘴里还在不停念叨“一定报答”。
怒火突然冲破我的理智,我掐住他的衣领嘶吼:“要不是因为你这个逼养的,我他妈至于...”
怎么办?!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我跌坐在地,烟盒从颤抖的指间滑落,打火机“咔嗒咔嗒”的按了七八次,火苗才颤巍巍舔上烟卷。
火星明明灭灭,望着谢德那生死不明的躯体,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坐在两个定时炸弹中间。
谢德要是死了,我特么就是杀人犯!
可他要是活着,李廷的报复绝不会轻饶。
烟雾呛得我的眼眶发酸,却分不清脸上湿的是冷汗还是眼泪。
“对,我还有手机!”
突然间我想起在车上时候,李廷曾给我打电话的那部老年机,随后手忙脚乱地在裤兜里翻摸。
老年机的棱角硌得我掌心生疼,屏幕蓝光亮起的瞬间,我的记忆却像被搅碎的浆糊,老毕多少号来着?二盼的号码是什么?!彼时我大脑空白一片,那些平日里烂熟于心的数字,此刻全变成了乱码。
“安安...我媳妇!”
深呼吸几下,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我猛地拍了下脑门,我总算记起来安澜的号码,电话拨出去的刹那,我的心脏几乎要冲破胸腔。
“喂?谁呀?”
几秒钟不到,安澜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像根救命稻草一般,让我瞬间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