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家临街的小吃摊,塑料桌子往路边一摆,油腻腻的板凳还没坐热乎,郭浪帅就已经扯开嗓子喊上了:“老板!先来两打冰镇啤酒!再整几个像样的硬菜,别整那些稀稀拉拉的!”
瞅着他这副咋咋呼呼的样子,简直是让人卖了还得帮着数钱的货,我心里那点拧巴劲儿反倒松了:得了,爱叽霸咋地咋地吧,自己不争气,旁人就算把胳膊肘拐断了拉他,也是白搭!
接下来的时间,瓶底子简直像换了个人,脸上堆着笑,热络地拽着郭浪帅唠得没完没了。
从老家住哪个胡同,到上学时暗恋过哪个女生,鸡毛蒜皮的事儿扯了一箩筐。
郭浪帅那货也是真没啥心眼,跟竹筒倒豆子似的,问一句答十句,连小时候偷邻居家枣子被追着打的糗事都破锣似的全抖搂出来了。
“郭哥,这杯必须走一个,刚才那事儿多亏你担待。”
“哎对了,听说你跟李主任那关系,那可不是一般铁啊...”
再加上旁边的叶灿帆还在那儿一个劲的助攻,端着酒杯就劝,三劝两劝间,郭浪帅就特么已经喝得脸红脖子粗,说话舌头都开始打卷,嘴角挂着憨笑,还一个劲拍胸脯:“没..没问题,往后有事儿找我,大忙帮不了吧,小问题我铁定能解决...”
我在旁边瞅着,心里直叹气,这货是真不设防啊,几杯猫尿下肚就把自家的底儿快给人掏干净了。
瓶底子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我自然一清二楚。
说白了,他那俩眼睛就没离开过郭浪帅裤兜里的u盘,但这事我还没法戳破。
一来,眼下我跟他确实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最起码表面大家应当共同进退,二来,先前搁杜昂的面前,我已经卖过李廷一次,这会儿要是再假惺惺讲什么道义,反倒显得虚伪,更容易让人戳脊梁骨。
只能坐在旁边不动声色地喝着酒,看郭浪帅晕乎乎地跟人瞎侃,心里跟明镜似的,今晚这酒局,怕是没那么简单收场。
“吱嘎!!”
猛不丁间,刺耳的刹车声像铁锯子擦过铁板,一辆黑黢黢的“桑塔纳轿车”斜横在路边,轮胎摩擦地面冒出股焦糊味。
后车门“咣咣”两声被踹开,刚才那个浑身油乎乎的老娘们叉着腰站在车边,破马张飞的指着我们这桌尖声吼:“就他们!刚才就是这伙人动手泼我油得!”
紧跟着,车上“噌噌”窜下来三四个光着膀子的年轻人,手里全拎着明晃晃的片砍,刀身在路灯下闪着冷光。
这帮人二话不说,抡起刀就朝我们扑过来,个个满脸凶悍。
“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