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池景玉却没注意,眼神温柔地望着她:“进去看看,你会喜欢的。”
沈棠宁嘴角扯了扯,不知道他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但现在激怒对方不是明智之举。
她抬脚进门,第一时间察觉到异样,不同于前世的破败,院子被修葺过,里面种满名贵的花草。
之前摇摇欲坠的梁柱也已经焕然一新,每走几步就有莹莹的灯笼照路,曾经那样的漆黑荒芜仿佛是她的错觉。
池景玉一路领着她来到她的住处,房间里处处精致,琉璃为瓦,暖玉作枕,窗前的天青色梅瓶里盛放着一株梅花,一切熟悉又陌生。
她怔了一瞬,扭头看向正观察着她的池景玉,冷冷扯唇:“贪了不少吧?”
以侯府如今的境况,这么一番修葺下来,不得穷得叮当响?
池景玉:“……”
他没有理会她的嘲讽,温声问她:“喜欢吗?”
她别过脸去,脸色依旧很冷淡,眉眼恹恹:“和我有什么关系?”
“阿宁,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他的视线一寸寸描摹过她的眉眼,心里某块空缺的地方被填满。
沈棠宁离世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不能接受这个噩耗,每每来到这里,都会幻想着她还在这里,从来不曾离去。
可冰冷无情的现实总是将他拖往深渊,他时常被噩梦惊醒,然后彻夜难眠。
池景玉朝她走近几步,似乎是想抬手摸摸她的脸,不待她警惕地躲开就止住动作,隐忍地看了眼她:“我让人准备热水,你先去沐浴。”
“……”
他大概是真的忍受不了她这身味儿了,能膈应他,沈棠宁其实还挺乐意,但这么做也无异于是在膈应自己,她觉得她都快被腌入味了。
于是她没有拒绝。
池景玉叫了个侍女进来,她抬眸扫了眼,是张全然陌生的面孔,池景玉吩咐她去准备热水,对方小心翼翼点点头退出去,动作透着局促不安。
“她是我买来伺候你的丫鬟,有什么需求你都可以跟她说。”见她目光还未收回,池景玉这样道。
这院子并非一两日布置而成,看来池景玉早就有这个打算。
沈棠宁悄然掩去眼底的阴霾,平静看他:“怎么,尚书大人是打算金屋藏娇?”
池景玉眸光深了深:“没有别人,只有你。”
这副故作深情的姿态着实令人生厌,因此她连笑容都欠奉:“或许我该认为这是我的荣幸?”
池景玉并不介意她的夹枪带棒,他今日心情很是不错,一向冷淡的面容始终挂着淡淡笑意:“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