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权至龙都没有讲话。
路上他叫着她的名字:“星星。”
安云熹摸摸他的肩膀:“我在呢。”
“嗯。”权至龙侧头趴在她肩膀上,眼睫压在她锁骨。
[——“怎么释放压力呢?”“没办法释放,我很想释放,根本无处释放。”
——“就这样一直堆积着吗?”“所以我现在很累,我也觉得很可惜,可是我也没有办法。”
卧室里只剩下了床头灯还开着,安云熹转动旋钮调得暗了一些。
挂着床幔的双人床上,两个人盘腿面对面坐在一起。
权至龙抬头看去,昏暗的暖光灯下,安云熹编着睡觉习惯的侧三股辫。
他握着她的手,安云熹微微前倾着看着他:“要不要聊聊天?”
她琥珀色的眼睛在光线下有些透明,浅淡的眉毛只能隐约看到一点。
她摸着他的手指,轻轻捏着,微微歪着头看着他,眼睛里倒映着他。
权至龙突然就有些忍不住,咽下喉头的酸涩,他定定地看了安云熹一瞬,膝盖向前跪在了床上,张开手臂将人抱住。
好像有很多次这样。
17年最后一次solo,行程满到排不开,因为队友、组合、公司和个人工作,精神压力大到需要医生介入的时候,入伍时得知队友涉及数罪、公司变卖自己财产维持的时候,退伍后还在因为组合的事情挣扎的时候······
安云熹总会仰头,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回抱住他。
权至龙忍不住湿了眼眶,好像压抑了太久太久,也好像是实在几遭巨变需要很久来抚平这些。
作为队长却无法挽回组合的无力,看着自己奋斗了十几年的事业一次次挽回又崩塌的痛苦,为什么呢,一次又一次,真的好累好累。
“星星......”
那些道理都明白,也并非不坚强,只是偶尔,也难以承受被无数不可控制的事情推着走的难过。
“我有点坚持不住了……”
今天开完会之后,队友都决定了去留之后,他突然觉得特别累,好像,从前那些努力压制的情绪一下子有些压不住了。
2020年由沙切尔开始的四人bigbang,顶着无数利剑攻击,他站在异国他乡的酒店高层中,看着经纪人发来的行程单,苦笑着想bigbang什么时候有过那么少的舞台。
寥寥几场音乐节,寥寥几场巡演,偶尔唾骂声也会盖过欢呼声。
他像力竭而又重新拉起纤绳的纤夫,咬着队长的责任前进。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