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羽检若做了埋入的钉子,就办不了其他事务了……八水一十八坞,上哪找那么多羽检去?”小七道。
裴液瞪眼:“那,那张思彻来的时候要我放心,说会有人配合我的。”
“有我一个就够了啊。”小七瞧他一眼,微笑,“咱们两个在一块儿,什么事办不成?”
裴液震撼之中心里气笑,心想我是朱雀门剑赌第一,你是什么??
更重要的是,这事情绝非刺杀一个青风使那么简单的,在蜃城腹地行此险举,它是一个开端,不是一个终结。
没有仙人台的支援,怎么应对后续的反扑?
裴液面无表情地压低声音:“你向仙人台要的刺杀之人?”
小七摇摇头:“我可没这权限,有人要的——也许人家有安排吧。”
裴液意识到这时必须把这事说清,他还待再问什么,但牢外已传来一串脚步声,是荆堂主带着人下来了。
裴液把目光投向那个方向的黑暗,知道那位堂主能将所有人的动向一览无余。
“都押上去吧。”这男人道。
……
无数的火将一切照得明如白昼。
约是水主离去之故,烟火禁令也除去了。裴液登上湿润的甲板,脚还是赤着的,他踏下时稍微用力压了压,感受着地面的滑腻。
这里的氛围比裴液想象中严肃很多,他朝船下望了望,自己如同立在高厦之上,其下无数小船簇拥着,一张张脸朝着他仰来。
甲板上人却很少,一些佩刀带剑的人靠边或坐或站,但没有人倚着。那大约是雁坞和几支下属水帮的高层,大多人噤若寒蝉,有些人的脸是惨白的,有些人的脸是铁青的,还有的只是沉默,火光和雨滴交织这些汉子的脸上。
仇千水竟然是跪着的。
这个高大健壮的男人,把那杆沉重的鱼枪插在身旁的甲板上,粗乱的长发被雨打湿了,在风中也飘不起来,他身前一丈是一袭站立的黑袍。
仇千水是离这袭黑袍最近的人。
“……爹!”仇落震惊地失声变调,但他刚停住步子,就被身后人一推,摔在了甲板上,肩膀痛得发不出声。
寥寥几人把目光投了过来。
裴液很快意识到,他们不是主角,他们只是被可有可无地传唤过来,离得遥遥的就被推倒在地上。
确实也理应如此——三叔、大喜、赵宝、二毛、朱六、小七、仇落,几个很随便的名字,对应着几个很随便的人。
薄衫,打着赤脚,多是周围渔村的百姓。
作为与水主遭遇后唯一幸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