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话间,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阵刺耳的铜哨声,却见另一批劳工慢吞吞地拥进食堂,准备打饭用餐。
几个华人工头快步走过来,厉声训斥道:“上工了,上工了,还他妈吃,饿死鬼托生还是咋的,都赶紧给我动起来,马上回厂房去,谁再磨叽,罚两天工钱!”
众人见状,急忙又往嘴里塞了几口,匆匆撂下碗筷,听从工头的指示,在东洋宪兵的警戒下,陆续离开食堂大厅,边走边听见身后有人大喊:
“各走各的,别他妈在那扎堆穷叨叨,都把心思收好喽,少想那些没用的东西,老老实实干活儿,把手头上的工做好了,比啥都强!”
有东洋宪兵在此维持秩序,众人哪敢有半句怨言,连忙四散开来,分别朝各自的岗位走去。
奉天制麻厂的劳工,每天至少要工作十二个小时,同工不同酬,华人劳工的工价只有小东洋的三分之一。
即便如此,前来应聘做工的年轻人仍然络绎不绝。
李群等人离开食堂,不敢聚众,也没有任何多余的休息时间,立刻就要上岗干活儿。
正走着,忽有一个年轻的劳工从身后追上来,跟李群并肩而行,却只目视前方,并不顾盼,小声问道:“群哥,你再给我讲讲毛子那边的事儿呗。”
李群有点意外,摇摇头说:“有什么可讲的,我在那边能活着回来就算不错了。”
年轻人又问:“你在那边待了多长时间?”
“你问这干啥?”李群忽然警觉起来,撒了个谎说,“两年多吧,也没多长时间。”
“那你这算是参战劳工吧?”
“算不算能咋的,我现在不还是劳工么。”
年轻人对此颇感兴趣,紧着追问道:“我听说,当年出国参战的劳工工价老高了,你挣着钱了吗?”
“没有,”李群摇了摇头,目光忽然有点阴鸷,“我当初是被人拐过去的,不去不行。”
“还有这事儿?那你是被人骗了吧?”年轻人就是血气方刚,一听这话,顿时感到忿忿不平,“现在那些给洋人招工的把头儿,就跟人贩子没啥两样,说的天花乱坠,到地方就把人给卖了!”
“是啊,江湖险恶,不得不防啊!”
“说得好像你混过帮派似的,”年轻人笑了笑说,“对了,那你回来以后,没再去找他么?要是我让人骗了,我高低把他找到,非往死了削他一顿不可!”
“我来奉天,就是为了找他。”
“是么,敢情那瘪犊子搁奉天啊!”年轻人立马拍了拍胸脯,“那这事儿就好办了,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