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
太子洗马陈达等人站在司马裒身后,静静看着。
苏峻默然片刻,只道:“祖约自忖兵力不足,这两个月屡次派人前来临淮、淮陵、广陵等郡,招诱旧部,搬取军校家人。”
陈达眉头一皱,与太子中庶子沈桢对视一眼。
“哦?”司马裒有些惊讶:“为何兵力不足?”
苏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终没有明确回答,而是说道:“许是邵兵大集,他有所担忧。四月以来,祖士少将寿春三千土兵放散,人皆称贺。这三千人的缺,总要有人填补。”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有点露骨了。
司马裒还在思考,常年带兵的东宫诸卫率们却脸色一变。
武人能不知道武人?
祖约就算还没反,肯定已经有过这种念头了。
这苏峻也不地道,说话吞吞吐吐,不肯交待实情,你内心到底有多矛盾啊?
这个人,怕不是又一个祖约,也不是很可靠。
“苏将军,你说祖士少会不会——”司马裒终于反应了过来,一脸震惊之色,说话都不利索了。
“老夫亦说不好。”苏峻说道:“太子英睿,想必有办法试探。”
试探?对对对,试探!
想到这里,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同时也很感慨,果然还是要到下面来走一走啊。
建邺很多人轻视白头翁,说他好好一个士人子弟,却自甘下贱愿意当流民帅——说实话,建邺的大老爷们清谈时慷慨激昂,仿佛天下诸事都非常简单,一如掌中观纹,他们看不起的人多了,比如梁帝邵勋。
但司马裒觉得,鹰扬将军苏峻还是很有本事的,眼光很毒辣,通过蛛丝马迹就判断出祖约可能有反意。
想到这里,他立刻着急了起来,决定派第二批使者入京,具陈苏峻所言。
这个时候,他又福至心灵一般,立刻说道:“苏将军,孤已决意上疏朝廷,请置侨县。苏将军是青州长广人吧?或可于堂邑郡析地侨置挺、掖二县,将军意下如何?”
苏峻神色一动,问道:“此二县用来安置何人?”
“将军族人、部属,皆可落籍于此,占田、察举、征辟一如正郡。”司马裒答道。
苏峻暗暗舒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来,可算有了一件舒心的事情。
他手下有八千众,不少人的儿女就在江北出生,大的都十几岁了,却如孤魂野鬼一般,不知道归属何处,如今总算有个说法了。
他拜倒于地,大声道:“太子恩德,峻铭记于心。”
“将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