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军正,君侯信中如何说?吾等要不要继续向东进军,把九江郡也替他打下来?”
“不可!”
怒打开黑夫送来的书信:“君侯已夺江陵,同时令诸吏分别略取当阳、夷道、夷陵、竟陵等县,力求全取南郡。”
“至于吾等这边,君侯说了,占领邾城后,便不能再贸然分兵略地,否则每得一城都要留兵守备,南征军就成了一盘散沙。且先派人去夺了西陵,为君侯祭奠两月前在那殡天的始皇帝,再与收复安陆的季婴、利仓汇合,将冯毋择残部清扫干净……”
“敌不在东,在北!故吾等只取衡山,切勿越境进入九江!”
兵力宜合不宜分,全据荆州,然后集中兵力,以应对朝廷接下来的大兵镇压,这就是黑夫的计划。
谁让他做了出头鸟呢……
所以荆州以外?先让各路草头王们野蛮生长一段时间罢,好歹能帮黑夫分担一下压力。
东门豹有些意兴阑珊:“可惜,真是可惜,我记得,淮南寿春,可比衡山富庶多了。”
安圃道:“九江郡恐怕也不复昔日繁华了,我追至蕲南时,听说九江郡那边,也有不少人得知武昌首义之事后,起兵反抗官府,诛杀秦吏!”
“其中一个叫黥布的山贼,带着一群逃亡刑徒,竟然把六县打下来了!”
“且让九江郡兵,和淮南的叛贼们,狗咬狗去吧!”
……
六县(安徽六安)是春秋时“六国”之地,后来被楚所灭,与衡山郡隔着大别山,所以自县之西南以迄于东北,皆崇山峻岭。
当地秦吏和楚人的矛盾本就激烈,被捕为刑徒者不可计数。
上个月,当“始皇帝死”的消息伴随着武昌的第一枪响传来,枷锁已松,六县人心思动。
恰在此时,因为犯了逃亡罪,在大别山里打游击的六县人“黥布”,带着一支队伍杀了回来,这群亡命之徒勇不可挡,在城内轻侠配合下,很快就击溃寥寥数百县卒,攻占了六县。
随之而来的,便是残酷的报复。
毕竟从楚国灭亡至今,他们已经做了十余载亡国奴,受够了秦吏趾高气扬,将轻侠踩在脚下的日子。
一场屠杀之后,县令、尉、丞,以及一众秦地移民的尸体,多达数十百具,都扒了衣裳,整整齐齐挂在城头,其首级则堆在门外,做成了京观,每每路过一个楚人,都会在此小便,对其加以嗤笑羞辱。
“贼秦吏,刑我父兄,孤吾子弟,断人手足,还在吾等脸上刺字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黥布本名英布,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