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笑:“隔夜的茶水,你多担待。”胡彦之摇头:“待会有活儿要干,饮冷茶不宜,回来再说。跟我来!”一推窗格,翻身跃出。
耿照尾随着来到一座荒僻的院落,沿路东绕西转,以他在城中数年,一下子也不确定究竟身在何处。那院中甚是宽敞,铺开一大片平整青砖,月光洒落,映得分外清明,沿墙却是枝枒扶疏,浓荫环绕,不易自外头窥入。
胡彦之从角落里取出两柄连鞘单刀,将其中一柄扔给了他。
耿照抽刀映面,钢刀虽是一般,却折回满目流辉。“这是?”
“你没时间睡大头觉啦,咱们哥俩切磋一路刀法。”
胡彦之懒惫一笑,随手擎出;左鞘右刀,一舞便是两朵拔风劲芒,刮面凛烈,动作却是举重若轻,说不出的好看。耿照心思极快,知他是有意传授武功,但江湖人最重门派师承,非是天门弟子,不得钻研天门武功,否则便是偷拳,势成武林公敌,人人得而诛之。
胡彦之窥破他的迟疑,耸肩一笑。
“我十六岁上便出江湖历练,除了本门武功,起码拜过几十位师傅,学习各种杂学。要不,我师父做掌教之前乃是青帝观剑门一脉的大宗主,我是他唯一还活着的徒弟,哪来的刀法教你?”
耿照想想也是,不觉失笑。
胡彦之拿刀鞘轻敲他脑袋,难得正经起来。“一握兵器,便不能再嘻皮笑脸,这是对武艺的尊重。”手腕一抖,鞘尖斜斜指地:“你来砍我,只消砍中这只刀鞘,便算我输。你试试。”
耿照想起幼年时与木鸡叔叔玩的砍柴游戏,顿觉亲切,笑道:“你别托大,我很会用刀的。”也是一抖手腕,那钢刀未掀风声,竟已抡扫开来!
他天生速度快绝,这一刀更是有心施展,出手松软已极,无所用心,全凭钢刀自身的重量旋扫;刀似离心去后,才以尾劲一拖,当日木鸡叔叔将整把筷子似的柴束横里削断,用的便是这等手法。耿照只看了一回,便即学起。
谁知钢刀扫过,胡彦之手里的环铜木鞘微略一晃,仍好端端地停在原处,鞘尖指地,仿佛耿照未曾出手。耿照不禁一愣:“难不成……老胡的动作比我更快!”胡彦之面无表情,轻哼一声:“就这样?老太太穿针纳鞋底,只怕还比你利索些。”
耿照被激起好胜心,点头道:“那我再快些。注意了!”呼的一声,抡刀回扫!胡彦之手腕微晃,连衣袂都没怎么扬起;钢刀过后,木鞘仍在原处,姿势与先前一般无二。
眼见他游刃有余,耿照不再顾忌,舞刀似泼风,越逼越紧,终于不知是第几回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