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入无间地狱;他们的结局确实因你而改变,可惜不是变好,更有可能是十倍百倍的悲惨,远胜当初无你的结果。”
耿照不是没想过会有质疑抵抗,万万料不到胤野不计较女儿的清白、不追问鬼先生的下落,甚至没提起老胡半句,却于此穷追猛打,咬紧不放,不由得一怔。
胤野直视着少年的错愕,星眸微眯,淡淡一笑。
“我们方才说到哪儿啦?是了,得把故事说完才行。就在我谋划之际,发生了一件事,也算是鬼使神差,坚定了我当时行动的决心。鹤着衣那牛鼻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打听到镡儿在仇池郡,到古月名家打死风射蛟,带走了镡儿。我到现在都还疑心,是风射蛟自泄漏了他爷俩的行踪,引鹤着衣上门的。”
耿照全无听故事的闲心,本欲打断女郎,见她说起风射蛟、鹤着衣时,露出一种“你们都一样”似的眼神,似鄙似悯,莫可名状,心念一动:“她若神智未失,这番陈述必有因由,说不定便是说服她的关键。”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吞回,凝神细听。
胤野虽不喜鹤着衣,却信他不会伤害丹书的骨肉,况且此人行事沉稳,讲白了就是天生胆小什么都怕,若无十成把握可保镡儿平安,不会贸然将人带走。铿儿远在平望,镡儿托庇于七大派之一的观海天门,她终于可以放手大干一场了。
“你猜得半点没错,惊鸿堡的‘无根草’出卖了我,自始至终,这个行动就是陷阱。”胤野淡然续道:
“梁度离想在七大派面前露脸,他废了我的经脉,挑断手脚筋,在我面前拷问俘虏的内三堂弟兄,将他们折磨得意志崩溃,吐露机密的据点讯息;摧毁据点后,将带回的首级堆在我面前,继续拷掠掳获的生还者,然后袭击下一处——”
梁度离前后花了两月余,将胤野的势力连根拔起,扫荡一空。
那些被折磨至死的狐异门人,几乎都是胤野族中的叔伯兄弟,不是看她长大,就是她看着长大的,目睹他们受苦已是炼狱,看着他们意志崩溃后的凄惨模样更令人难以承受,胤野几乎因此发狂。
“除了肉体上的苦楚,真正令人痛苦至极的,是‘绝望’。”
女郎的眸光幽暗,口气轻渺,仿佛与己无涉,说的是什么风花雪月般。“我被锁在不见天日的牢里,不断听着亲人受苦刑哀嚎,他们一个一个数着死掉的人给我看,直到我明白外头再没有人会来救我。
“如你所见,我是个很美丽的女人,当年芳华正茂,恐怕比你现在看到的要美丽得多。梁度离虽无好色之名,毕竟也是个男人,他没能忍上几天,终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