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抿唇,点头道:“好。”
玉姣回去后,本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可却不知道为什么,没多久的时候,就睡了过去。
这也不是玉姣心大。
而且她本就怀着身子呢,还吃着太医院送来的安胎药,那药似乎也有安眠宁神的作用。
总之,玉姣的困意,挡都挡不住。
玉姣睡得很香,但萧宁远,却没有什么睡意。
他在玄清殿外,正好能看到栖鸾殿的地方,坐了一整夜。
他想了许多事情。
那是他从前,从未想过的。
他知道,玉姣身为永昌侯府的庶女,无名无分地走进忠勇侯府那日,定是十分委屈的。
但他不知道,玉姣本可以,成为新科状元的嫡妻。
玉姣在忠勇伯府,当妾室的那些日子,想的是什么?
午夜之时,她可有对着烛火垂泪?感叹命运的不公?
那个时候的她,当真有那么喜欢他吗?
她的那些小意温柔之中,对他是否也藏着几分怨愤和恨意?
所以,那个时候,她才毫不犹豫地假死离开,后来,若非楚钦月和秦宜兰,互相争斗,将玉姣牵扯了进去。
逼得玉姣,无处落脚。
所以,她才回到了他的身边。
若那个时候,她可以一直安安稳稳地生活在外面,她定不会回来,见他这个她不喜欢的吧?
萧宁远只要一想到,玉姣对自己的喜欢,没有真心,而是迫于无奈之下的选择,他便觉得,心好似被人掏空了一块。
他今年的年岁已经不小了。
不是一个毛头小子了。
可谈及情爱,他依旧看不破。
从前他不清楚,为何孟铎会困于十年前的那场欺骗,十年了,身边再无别的女子。
但如今,他好似明白了。
因为那天牢之中镣铐捆的是肉身,但这情爱二字,捆的是人心。
藏冬立在萧宁远的旁边,看着自家的陛下,脸上有他前所未有的,困惑、苦恼、还有挣扎。
他心中忍不住地想着,这可是陛下啊!天下都是陛下的,可陛下也有想不开的事情。
……
玉姣起来的时候,抬头看向满屋的红。
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萧宁远本来,应该是想如民间一样,为她补上这新婚之夜的。
可昨天发生的事情,太不愉快了。
萧宁远虽然未曾苛责任何人,可他还是没有踏入这栖鸾殿。
所以,她昨夜,应该算是新婚之夜,独守空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