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袋虽然跟在夏姜身边日子不算短了,但他又没心思真个做郎中,是以对药材并不如何熟悉,他摇了摇头,忍不住问道:“那郎中为何要将一副已被煎过的草药给那女子?”
谷雨低头思索着,门外忽地传来一声低呼:“谁?!”
花厅中,赵思诚热情款待,于真酒足饭饱,见天色已晚,便告辞离去。赵思诚望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
如画将酒席撤下,见赵思诚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忙关心地道:“老爷,天色不早,该休息了。”
赵思诚抬起头,用手搓了搓脸:“不打紧,咱们有日子没见了,你陪我说说话。”
如画点点头,向门口看去,小青正垂手候着,如画吩咐道:“去,准备一壶热茶。”
小青答应转身要走,赵思诚却叫住了她:“少爷晚上喝了不少酒,若就这么睡下,胃里势必难受,你去将羊奶一并热了,给他送去。”
小青迟疑地看向如画,如画催促道:“还不快去?”
小青嘟着嘴,不情愿地转身去了。
如画走到赵思诚身后,轻轻地帮他捶打着肩头,笑道:“老爷嘴里骂得多凶,心里就有多疼,说到底迪生是老爷的命根子,也难为您了。”
赵思诚叹了口气:“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原本指望他能继承我的经商头脑,结果轻信他人之言偏要去做那皮货生意,他却不知这行的深浅,流入京城的皮货多出自于辽东甚至关外,做这一行的大多路子野胆子大,在巨大的利益驱使下不惜以次充好甚至以假乱真,哪怕是入行经年的老师傅也时常打眼,他一个涉世未深的生瓜蛋子能玩得过那些人吗?”
说到此处痛心不已:“他当初雄心壮志,还是老子给他拿的钱,一转眼便打了水漂,哎…”
如画好笑地道:“再心疼这笔钱也应该你出,迪生既然有想法,你不支持他,他又能找谁去?”
小青气鼓鼓地走了进来,如画停下手:“怎么,少爷骂你了?”
小青小嘴一撇,仿佛要哭出来:“赵全儿倒是客气,只不过还没等我走多远,那热羊奶便被少爷从屋中丢了出来,还说,还说…”说到此处看了赵思诚一眼,犹豫着该不该开口。
赵思诚眉头皱起,明知不是好话还是忍不住问道:“他说什么?”
小青道:“他说,用不着老爷假惺惺的,还说老爷,老爷是猫哭耗子…”
“啪!”赵思诚将桌上的杯盏抄在手中,狠狠地摔在地上,气得浑身直哆嗦,如画惊道:“老爷…”
赵思诚霍地站起身来,咬着牙道:“混账